妈妈那时候负责照顾他们,大概是时常望进那诡谲而感到恐惧吧。

对生命恐惧,对死亡恐惧。

徐启章想,自己说不定哪天也会变成那样,但却不感到害怕,或许是没有亲身体验过吧,所以不会真

的害怕。

那些生啊、死的,对他来说,是这么近却又遥远的事情,或许不是他现在应该要想的问题。

牛仔裤里的手机震动了下,传来叶广的简讯:

「吉他少年,徐妈妈还好吗?oob」

看着后面的表情符号,徐启章扬开的笑容被口罩遮掩在后,只看得见眼睛微眯。走出候诊室靠在电梯

旁,他拨了手机里唯一排在特殊拨号的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有些故作镇定的声音。

或许是还不习惯跟他讲电话,每次电话一接通,叶广的「喂」就像是失败的客服先生一样,语尾的抖

音泄漏他紧张的心情。

但通常这种模式不会维持太久,果然,听到徐启章噗的一声,叶广马上破功。

「你又笑我!笑什么!」

恼羞成怒、咬牙低吼。

徐启章光想像那个画面就觉得可爱。

腕表上显示是接近中午的时间,他们本来约好要去看球鞋,或许等一下还有时间。

「你在哪?」声音放得更加温柔,连徐启章自己都没察觉。

「在家啊,看书。」把握琐碎的时间用功,是精英致胜的关键。

坐在书桌前,叶广喝着玛丽亚帮他泡的枸杞人蔘茶,无聊地转了转笔。

徐启章探头看看诊疗室,妈妈还没出来,他又靠了回去。

「那等一下要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