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眼圈发红,想来是在圣上那里受了委屈?”颜庄问道。

她接了酒,仰头灌下去,说:“没有。”

“那便是贵妃娘娘给你气受了。”

杨令虹捏着酒盏的手有些发抖。

她给自己斟了一杯,满腹苦水不知该如何诉说,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我就是嫉妒。”

“颜庄,”她眼中生出了些微泪意,“我嫉妒你们。”

杨令虹饮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颜庄压住她手腕,柔声劝道:“殿下,温酒也不该多喝,您还是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

“我喝了粥,”杨令虹拨开他的手,哑声回他,“眼下不饿,只想喝杯酒。”

她又饮了一杯,面生红晕,已经微醺了。

“颜庄,做你可真好,若非你我二人是互换,并非我借尸还魂,我都不打算换回去了。”

颜庄拿起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点酒,声音温和:“不换就不换,说不定真就一辈子换不回去了。”

他唇边勾勒出一点笑意,缓缓说道:

“昨日太妃给我找了个御医瞧病,御医说,殿下腹痛,都是因这几年心气郁结、受凉和久坐,才引出的。我先前不知,喝了几杯茶,又是凉性之物,故而疼得越发厉害,须慢慢调理才是。即便老天让你我二人各归各位,我也希望能晚一点,好歹替殿下养好了病。”

杨令虹眯着眼睛,夺了颜庄的酒盏,一饮而尽。

她含混地说:“生母走了,先太后薨了,没人疼我了,颜庄,我真嫉妒你,哥哥待你那么好……”

“殿下醉了。”

杨令虹摸索着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