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颜庄,身份虽为奴仆,却得到了她从不曾得到过的一切。
杨令虹沉默得太久,贵妃等得不耐烦,沉下声音,斥责道:“颜庄,你还愣着做什么?别仗着圣上信重,就一错再错。”
她狠命咽下泪意,开口道:“颜庄知罪,请圣上惩处。”
可心头酸涩仍在,说出话来,便禁不住发颤了。
皇帝表情僵住了。
他蓦地从贵妃的抚按下收回腿脚,仔细往杨令虹面上瞧了瞧,由不得笑骂道:
“朕并未生你的气,你怎么就哭了?快起来,朕也听过妹妹的话了,驸马不该宠妾室,晾着她,这件事朕就当你做得对,快回去歇歇吧。”
杨令虹慌忙擦干眼泪。
她心惊胆战着站起身,等了片刻,没听到兄长说什么“你怎与从前不一样了”,暗自庆幸,不敢在宫中多停留,慌忙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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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时无人引路。
杨令虹沿湖畔快步走过。
转过一座凉亭,便有一片小小桃林,岸夹桃花锦浪生。她看得出神,不觉停下脚步。
一个美貌女子正闲坐树下,石桌上放着食盒酒具等物。
那女子背靠花树,遥遥地望向青空,头上斜梳的发髻落了花,如一幅画卷。
杨令虹恍惚着想,这情景,她似乎从哪里见过似的。
女子已察觉了她,转头唤道:“厂臣。”
竟然是颜庄。
杨令虹坐到颜庄对面,看着他打开食盒,将几碟点心取出,一一摆到桌案上,又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