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纸鹤的颜色开始变得暗淡,而后有气无力地飞回到了书柜里。

六鉴先生端着茶杯,饶有兴致地瞄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两人,故意把嘴吧唧得很响,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

“哎呀,虽然这小仙官儿也是不愿看到魔物祸乱三界,但所用的法子可当真是有够下作的呀!”六鉴先生捋着胡子,摇头晃脑道,“再怎么说,人家莲华也是为了平息人间的怨气才走火入魔,最后妄信他人落得这么个凄惨下场,当真是可怜啊可怜……”

末了,他还不忘砸了咂嘴又补了句:“所以说,我还是比较喜欢甜文嘛!”

江藐眼前一黑,只觉得体内的气血正在剧烈翻涌,可脊背却又在一阵阵地泛着寒意。他撑着墙好让自己的身子有个支点,闭上眼咧了咧嘴,却只露出了个别扭的笑意。

所以……那位仙官骗莲华服下的药丸就是胥离香么?什么狗屁的祛苦痛,解相思,愿他一世清明无忧?根本就是裹在层层虚伪之词下的致命鸩毒。

骗局,记忆中除了刺穿栖迟胸膛的那一剑外,通通都是建立于欺骗之下,令人不齿的虚假温存。自己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可真相却比他自以为的还要更加丑陋与赤|裸。

“我去……抽根烟。”江藐的嗓子有些发紧干涩,摸着烟转身就要往屋外走。一双手猛地拽住了他,接着便传来栖迟低沉的声音。

栖迟:“江藐,你先听我说。”

此时的江藐再不知究竟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栖迟,他的脑子很乱,信息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他需要花时间好好把它们都捋捋顺,再看有多少是可以消化的,有多少是必须面对的。

“小花哥,撒开。”江藐闭上眼叹了声。

可那手不仅没有把他松开,反而拉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