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亲祖父。
虽未曾谋面,可小时候从祖母那里也偷偷了解过一些,可如今得知乐家先祖未能入土为安,而是被人制成了尸塑,日日夜夜躺在冰室里,灵魂受到恶人侵扰不得安宁,他无论如何也淡定不下来。
一只凉凉的手握住了他还在轻微颤抖的拳头,乐疏寒目光向下望,只见稳坐在椅子上的乔展正抬头看他,目光里有几分笃定,安慰道:“放心,我们会拿回乐道长的遗体,让他入土为安。”
虞兰儿也宽慰道:“乐公子不必太过忧虑。玄清道长与那些尸塑毕竟不一样,他是死后才服了那药,并未受长生药煎熬之苦。之前大部分时间里都是靠冰室里的极低温环境来保尸身不腐的。”
乐疏寒追问:“那你可知他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乐玄清的离世无论对外人亦或乐家,都是一个谜。
他那时候年龄尚小,只知祖父一心一意要弃了红尘情缘,跟随师弟曲华戎上蓬莱仙岛救人。天风堂壁画所载也只提到二人后因想法不合而生嫌隙,乐玄清曾扬言与师弟分道扬镳,从这之后一直到他去世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并无人知。
虞兰儿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默默摇了摇头,转念又道:“你们手里既有这本《天风堂百毒毒物志》,又有之前投毒所剩的药粉,再加上长安城内受害百姓的证言,想揪出天风堂并不难,只是需要一个靠谱的人来主导,长安城里那位谢大人可不行,他跟罗家狼狈为奸很久了。证据若是给了他,无疑是有去无回了。”
卓北衫恨道:“我就知道姓罗的不怀好意,这长安城真是里里外外都烂透了,坏在了根上。”
乔展想了想,道:“夫人有何高见?”
虞兰儿道:“需先去太原拜访一人,此人是朝廷委任的晋陕总督,也是你师父一奶同胞的亲哥哥蔺北川。若说在天风堂炼药这件事上还有谁绝对靠得住,那必然是他了。”
卓北衫愕然,望了一眼乔展脱口而出:“你师父是名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