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谄媚道:“官爷,家里染上瘟疫死了妹妹,这不就要出城下葬了。”
官兵道:“名字报上来。”
“杜鹃。”
官兵哑然:“……杜老板死了?昨儿个不还活蹦乱跳的。”
棺材旁的人擦去几滴鳄鱼眼泪,扼腕叹惋:“别提了,这瘟疫真是害人,人说没就没,连声招呼也不打。”
杜鹃又开始拼命呜咽。
吹唢呐的听见了动静,刻意绕到棺材前来猛劲儿的吹,吹的官兵耳朵里嗡嗡响,他皱紧眉头冲着送葬队伍挥了挥手,“赶紧走,吵得人耳朵疼。”
出了城向东北方行进三十里地,长安城门在树木掩映中渐渐变得模糊,这一行人抬了二十几口棺材出城,剩下的会在几天内分批出城“下葬”。百棺入殓之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既然衙门捕快都破不了这奇案,守城官兵也便见怪不怪了,反正人都死了,还能怎样。
可惜这批棺材与以往有所不同,这里面装的都是活人。
正午阳光刺目,远处清溪边有座石山,这座山全有石块堆砌而成,坐落在林溪之间显得十分突兀。送葬队伍就在这里落了脚,几个随葬吹唢呐的人不知何时已脱去了白色丧服,扯下头上的白色绑带将唢呐系在了腰上。
为首一人道:“都给我注意着点,一会儿进去了少说话赶快走,日落之前我们必须回山。”
他将掌中一枚金属印覆在假山石壁的圆盘上,只听轰隆隆一声,石门应声而开。里面一条漆黑的甬道不知通向哪里,一群人抬了棺材鱼贯而入,最后一个人踏进去后,石门再次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