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越望着他的俊脸,将他的手直接按在自己的心脏处,认真道:“城门的官兵是我叫去的,怕你脱不了身,你若要杀我,我心甘情愿。可是阿展,你实在不该激怒乐疏寒,你看他今日动手可曾对你手下留情?”
乔展收回手,垂眸:“他不知道。”
“一叶障目是会付出代价的。”罗清越站起了身,又道:“你和他,都是。”
乔展再次沉默。
天边的启明星已升起,罗清越吹熄了蜡烛推门出去,临走前丢下一句:“你放心,你的身份我不会说出去,我说过的,不管对旁人如何,我与你始终是同一战线上的人。”
他抬头望见远方黑暗中一点红光,目光幽深:“再睡会儿吧阿展,睡过这一夜,等天亮了,我们上天风堂。”
☆、此去经年离人恨
天空下起了小雨。
杜鹃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窄的长形棺材里,手脚被麻绳紧紧捆束着,用黑布条堵了嘴。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棺盖上留了个孔给她通气。
一定是昏迷前冲进屋里的那群人,他们绑架了她,这是要抬着她去哪里?
竖起耳朵一听,棺外唢呐吹吹打打奏着丧乐,身旁有人来往的脚步声,还有街边小贩们叫卖揽客的吆喝,她还在长安街上!她还没有死,为什么要给她奏哀乐,是要活埋了她么?
巨大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杜鹃用尽全部力气挣扎,却连在棺材里翻个身都做不到,这里空间太小了,她身体被绳索死死固定在棺材底板上不能移动,只能直挺挺平躺,望着棺盖上那唯一透光的小孔呜咽,微弱的声音被棺外嘈杂的音乐掩盖,没有人听见。
棺外传来男人粗噶的问话声:“站住,去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