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据祁安生辰找到一本姻缘簿,挥袖施法,那姻缘簿刷刷接连几页自发而过,眨眼的功夫,停留在了记录着祁安名字的那一页。

翻姻缘簿之前,月老还在怀疑祁安所言,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她那番话就有可能是为了诓骗魔尊退亲而编织的谎言。

但当看到她名字后面确实空空无字后,他再一次感到自身认知不足。

姻缘乃天赐,就算是月老也改不得。

唉,好好的一漂亮姑娘,怎就没得好姻缘呢,看来与魔尊也不过是一时半霎的短暂缘分,甚至都不值得姻缘簿显现。

月老惋惜着,就要合上姻缘簿,然而就在手指拂过簿页之时,他骤然顿住了动作,眼中划过一丝讶异和惊喜。

随后他想到什么,捧着姻缘簿就往仙宫外跑,在仙宫内扬起了一阵小风。

仙官们不约而同地揉了揉眼睛,果真是神仙当久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能瞧见,月老竟然还有腿脚如此灵便的时候。

月老屁颠屁颠地赶到了涵岁元君的神府。

他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踏进门就开始嚷嚷:“小涵岁!你月老哥哥来了!快出来迎接!”

府内一片寂静,过了许久,才有一长相清冷的女子,提着一壶酒,晃晃悠悠地走至月老面前。

她眯着眼睛盯了月老半晌,好不容易才认出来了他。

“原来是月老啊。你来我这儿,是有何事?”

她一边问着话,一边提起酒壶,不顾形象地灌了一大口酒。

月老瞧她面色绯红,酒气熏天,就知道她定喝了整夜的酒。

担忧之下,他不由分说抢过了酒壶,关切道:“你怎能喝成这样?”

涵岁不满地哼了哼,想要重夺回酒壶,没想到这老儿平日动作慢慢悠悠,今日却十分灵巧,加上她喝多了酒,行动间不免有些踉跄,使得她怎么够都够不着壶身。

硬的不行,便只能来软的了。

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月老,委屈道:“我这几日不当差,喝点酒也不会误什么事的,你把酒壶还我好不好?我就只喝一口。”

然而月老软硬皆不吃,涵岁见无法夺回酒壶,便也不打算再同他僵持下去,不过是一壶酒而已,她府内多的是。

如此想着,她走回她的饮酒宝地,只见空旷的地面上,躺了数十只大小不一的酒壶,全都是喝空了的。

涵岁微愣,刚刚被月老夺去的那壶是最后的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打算再去买一车酒回来,却被月老拦住了去路。

月老忧心道:“自从那事发生以来,你便总是这么颓废,我一直很后悔,若当初不告诉你,你那姻缘簿上的名字,你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了?那魔族的混小子也为此埋怨我,我现在想想,那混小子虽不靠谱,但至少不会让你伤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