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她?她回大宣了?碰巧跑到他负责监管运送的货船上?与她相斗的又是何人?
耳听另一方丝毫没在意她所言,招式越发狠辣,萧一鸣急忙绕过摆满盆景的架子,挥刀而上,企图中止这场争斗。
不料扑面而来的花香令人头晕目眩,他暗呼不妙,意欲闭气退开时已然太迟。
眼前黑暗愈发浓烈,将他彻底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那姑娘一眼。
无从辨别在静谧中浮浮沉沉了多久,恍惚间似有几名男子在对话,说的是外族语,叽里咕噜半个字也没听懂。
萧一鸣睁眼不能视物,张嘴不能言,手脚不能动弹……应是被人蒙眼、封口、捆住四肢。
所幸,身上无疼痛之感。
听声闻香辨位,他断定自己尚在花木船上,身侧人呼吸平稳纤柔,极可能是傅千凝;而低语的异族人离他所在约丈许,依照船中布局和阻隔,不一定能瞧见他。
他心底纳闷:此乃荣王府从南国多地搜集别致盆景、奇特树种,只为御花园增添情致雅趣,算不上多珍稀奢贵之物,缘何无故惹来旁族盗窃?
傅千凝又怎会千里迢迢从东海七十二岛跑到船上看荔枝?难道她对那十八棵小荔枝树产生了兴趣?
他逐寸移动反剪在后的手,轻轻碰了碰身畔之人,未料那人也微略一动,显然也醒了,与他处在相同境地。
触碰到她微有薄茧的手,他伸出指头,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了两个字:是我。
若非不远处有歹徒在折腾树木,傅千凝大抵会一头撞向身边人——写“是我”二字,鬼知道你是谁!
随后,她手心被人涩涩划了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