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存的骄傲和尊严,迫使他松手。
随后,脸额遭一重击。
山摇海动,世间坍塌。
···
窗外云移月影动,时明时昧,一如宋思锐忐忑心境。
他腰背挺直,端坐在圆鼓凳上,暗暗咬牙忍受满身伤痛。
秦老岛主没说话,以那双满布皱纹的手细细为他清理带刺的伤口,一点点上药,生怕再给他增添痛楚。
宋思锐委屈和耻辱因额角、脸颊、肩背、腰腿的草药清凉而逐渐平复。
诚然,他一次次婉拒、瞒骗昀熹在先,受她捉弄在后,真正令她暴跳,是他那句话——蛮横粗野!跟野丫头似的!
昀熹她……没爹没娘,想必背地里没少遭人猜忌。
年幼气盛如她,再怎么傲慢娇纵,内心深处或许忌讳此类言辞。
“展瑜,”秦老岛主替宋思锐包扎完毕,温声道,“老夫要向你道歉,当爷爷的没把昀熹教育好,责任在我。她打小没了父母,也无兄弟姐妹相伴,老夫实在太忙,顾不过来,害她与人相处总以自身想法为先……委屈你了。”
宋思锐无端滋生同病相怜之感。
可他好歹有父母溺爱的十年。
“不……老爷子,我、我是摔的,跟她没关系。”
“摔到臂上有牙印?碰巧是缺了一颗门牙的印子?你道老头子眼盲心瞎,瞧不出是谁干的?试问岛上哪家丫头敢这般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