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桑凉城外的那三个心怀鬼胎的王爷,为自己打好了一条通天之路,只要老老实实那么萧太后就不能对他们大动干戈、刀剑相向。
萧老太婆这么多年下来如坐针毡,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己的周围有着三个男人虎视眈眈,只要行差踏错一步,他们就能让你尸骨无存,萧太后的确为削藩想了无数的理由,可偏生,还没走到这一步,自己便已经魂归西去。
萧殊羡越是言说到萧后与三王的恩怨,越是难忍那嗓子里的感慨和沙哑,原待有朝一日能见这桑凉城不再被三只鹰犬要挟,如今全成了一场空。
“此番煪娥公主大婚,三王可有前去厌晋?”谢非予眼底的明光一闪而逝,他的指尖开始慢慢的揉捻着一颗花生,花生衣微微细碎脱落出些许香气。
萧殊羡咽了口唾沫天天唇角:“萧太后离开
王都,三王不会皆然全离,”既然被先皇帝封为了晋王保都之职,自然要鞠躬尽瘁,萧殊羡想了想,“忠隐王和济阳王留在封地,只有襄宁王前往厌晋,但在下听闻,在定婚那夜,襄宁王突然身体不适所以留宿在民家并未前去参与,而后旧疾复发,连夜便赶往桑凉方向。”
当然,这些话一听就知道是个屁话,襄宁王显然早就得到了厌晋会出大事的消息,至于他是来参与宝禄王谋反的,还是牵扯到白罗教余孽都已经无关紧要,这三个王爷各怀鬼胎,早已将桑凉王都视为自己的掌中肥肉。
只是现在——还没轮到他们出手。
他们在等待时机,能够一举夺下王都成为新帝的时机罢了。
忠隐王集结义军平乱,济阳王开放三州粮仓,呵——听听每日每日流传到耳朵里的风言风语吧,一些人面目狰狞的作恶,还有一些人打着善人的名义在扰乱朝纲,这一个多月下来,任是什
么场面没有见过,萧殊羡亲眼见到商旅的逃难,百姓的流离,他见到城门口燃起的烽火硝烟,听闻一座座城池爆发的民变,他还看到那些原本应该保护西夜子民的官兵却将那些无辜的民众以枷锁羁押。
一切就如同谢非予当初所言的那般,每一个军阀诸侯都在为自己的军队扩充人数,夺取军粮军饷,每每萧殊羡忍无可忍捏紧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时,慕沉川都会按捺住他的肩头,小不忍则乱大谋——
千军万马、尸山骨海你还没有亲眼见过,如果他们不能阻止这场混乱的政变,那么还会有更多无辜的生灵死于非命,这就是政治,这就是权力。
“宝禄王勾结三王显而易见,只可惜了,出头鸟死的太快。”慕沉川悻悻然,宝禄王要造反只是开出的第一枪罢了,谁知没有拿下萧太后的人头,也没有让自己名正言顺的称为新一任的帝
王,萧太后一日行踪不明、生死不白,那么三王就投鼠忌器不敢有所行动,萧延庭当初封锁萧太后死讯的确是最为保守的一步。
“这群老不死的混账东西!”萧殊羡的舌尖抵着齿根狠狠道,现在除了这嘴巴还有点用以外,萧殊羡着实是觉得自己一届武夫不可抵挡千军万马,简直是无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