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看这边的衣服可有喜欢的?我们铺子里大部分都是布匹,成衣就只有这么几件,您看看有没有兴趣?”

梁潇潇一眼扫过去,就挑选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裙,这件看着是颜色最好的了,只是可能放的时间有些久了,看着有些旧,不过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可不愿意穿着一身湿衣服回家。

“就这件吧。布料都有些旧了,价钱可要公道啊。”梁潇潇将衣服拿下来往自己身上比量了一下,差不多,穿上应该正好。

“那是自然,本店客流少,这些布料放的时间有些久,很少有人买成衣,姑娘您放心,我肯定给你便宜一些,一百五十文如何?新做出来的衣服我总要卖二百文以上的。”掌柜的面上挂着笑容讨好的说道。

“行,就这样吧。”梁潇潇掏了钱,拿着衣服去了后面的试衣间,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穿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衣领和衣袖还有腰间的位置有绣的花枝,做工还算不错。飞快的拿着湿衣服出来了,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店门。

掌柜的将刚刚赚到的银钱收起来,收回目光,摇摇头小声道,“这小娘子,作甚这么着急!”

梁潇潇一口气跑到了树下,“我换好衣服了,小哥哥,我们现在去路记吧!”

张青铭打量了一下梁潇潇身上穿的新衣服,月白色的衣裙衬得她更白,明明才刚到自己的下巴的个子,一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星辰闪耀,亮的他心头一震,明明是十五岁的花季少女,却要承担起养家的责任,赶紧收回目光,“好。”

风一吹,张青铭原本湿嗒嗒的头发渐渐地干了,半干不湿的反而让他看起来五官更立体,梁潇潇在一侧看着心里默默地想着,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穿过一条条的巷子,梁潇潇都快要被这些小巷子给转晕了,只记得来时是左拐右拐来着,至于东南西北已经完全分不清了。

一边走就听张青铭介绍道,“路记的铺子生意不错,铺子虽然不是在闹市,可是位置不错,城南的人有需要都会来这里。转过前面三条街之后就是路记了。”

张青铭难得回头看着梁潇潇说道,看着梁潇潇此时有点点迷糊的样子,张青铭一下子就看出来,八成是巷子太多,转迷了。

张青铭刚回过头,嘴角刚刚隐藏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发现面前多了几双鞋子,下意识的抬眸,看到了来人,整个人紧绷起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朱家的人。

面前三个人,站在最前面的穿着一身青色花袍子的正是朱家的大公子,身后的两个小厮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前面的朱公子的目光越过了张青铭,停留在了张青铭身后的梁潇潇的身上,整个城南他还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标志的人儿,一下子就来了兴趣,目光在张青铭和梁潇潇身上来回打探。

梁潇潇也发现了面前三个突然出现的人,本以为是普通的路人,没想到来到他们面前停下了,而且看张青铭的反应,这是认识?

面前的贵公子,脸倒是长得白净,可惜眼神不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此时衣服有些松垮,应该是刚从勾/栏院出来,手里的扇子展开,猛地在身前扇了几下,“张青铭,还真是巧啊,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这是掉河里去了?”

张青铭面色冷清,盯着面前的朱清林,道,“托朱公子的福,没淹死。”

梁潇潇还是头一次看见张青铭说话戾气这么大,再看看面前的张青铭口中的朱公子,这两人有过节?梁潇潇一边看着一边在心里猜测,这其中的曲折。

朱清林忽然间走进了几步,在最前面的面前停下,凑近张青铭的耳边坏笑着说道,“这次算你命大,没弄死你。”

回过身来,目光落在旁边的梁潇潇身上,“这个妞倒是长得好看啊,本公子还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张青铭,你艳福不浅呐,怪不得看不上我妹妹清绾,原来身边有这么个漂亮妞。”

说着将手里的折扇一合,将扇子伸过取想要挑起梁潇潇的下巴看个仔细,可惜梁潇潇提前后退一步,朱清林并没有得逞,原来这是个没品的纨绔子弟,呵,还想调戏她,真是活腻了,梁潇潇并不客气地说道,“朱公子是吧,做人还是要规规矩矩的好,坏事做多了可是要遭天谴的。”

朱清林乐了,“小娘子还挺泼辣,等回头本公子有的是时间捉弄你,给我等着。”

看向张青铭,“张青铭,既然掉河里没死,就回去好好给本公子想清楚,要么娶了我妹妹,要么,以后有的是给你的好果子吃。”

张青铭目光冷清的看着他,低声道,“休想。”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走着瞧!让你看看得罪本公子的下场是什么。”朱清林越过张青铭,带着人走了过去,意味深长的看了梁潇潇一眼。

张青铭忽然回过头目光凶狠的看向朱清林渐渐远去的背影,他太知道朱清林是什么人了,上辈子自己没能参加院试,就是朱家人搞的鬼,朱家的势力以他现在的本事和境地,纵使重活一世,也丝毫撼动不了朱家这棵大树,朱家的势力不仅仅在这小小的陵城,他们家里出了几代做官的,官场上的根基也很深,上辈子他受了很多苦,在官场上也遭受了很多别人看不见的黑暗,连根拔起朱家也用了几年的时间,要不然也不会在仅仅三十五岁的时候就死了。

只是这一次,他不能坐以待毙了。

“张青铭,你怎么了?”

耳边软糯糯好听的嗓音响起,张青铭终于收回了全身的戾气,低下头看向梁潇潇,被朱清林那样的人盯上了,梁潇潇该怎么办?

“没事,刚才那个人不好惹,你以后见到他快跑,如果解决不了就来找我。”张青铭认真的说道。

梁潇潇想了想点点头,“我知道的,这种纨绔子弟确实不好惹。大不了他要是敢惹我,我就敢去报官。衙门总不是他家开的吧。”

张青铭声音里有一点着急,“衙门解决不了问题,他们朱家在省城有人,而且家里有好几代人为官,县太爷也不敢管。不然的话,我也不至于落得这幅境地。”有些手段不摆放到明面上来,而是暗地里利用利益的牵扯,抓不着他们的把柄才是最让人无奈的。

“哦,是这样啊,那我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朱清林摇着扇子出了街角,忽然一头栽了下去,正好鼻尖朝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鼻子都在流血,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他,刚才谁绊了我一脚!”

身后的两个小厮赶紧摇头,纷纷道,“不是我。”

刚才谁也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可朱清林明显就感觉到肯定有人绊自己一脚,不是这两个人还能是谁,还不承认,收起扇子,朝着两人又打又踹。直到他满意了为止。鼻子还在流血,当务之急还是要回去先处理一下才是,这事要说出去,他都没脸见人了,用扇子捂着脸快步往回走,等回到家之后再收拾这两个没用的东西。

梁潇潇跟在张青铭的后面继续走,回头看了一眼街角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就说了嘛,坏事做多了,是要遭天谴的。刚刚她只不过用空气异能趁势绊了他一跤,保准他摔破脸三天不敢出门。哼,走着瞧,谁怕谁哦

穿过了两道街,终于到路记,梁潇潇大概知道她现在在什么方位,感情她走错了路,绕了一个大圈,下次再办这种事一定要找人带路才行,不然的话太浪费时间了。

“小哥哥,我到了,谢谢你哦。对了,题匾的事千万别忘了,你知道我的酒楼在哪里,你有空就过来吧。”梁潇潇说道。

张青铭点点头,“我不会忘的,梁姑娘,我这就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

“放心吧,小哥哥再见!”梁潇潇笑着招了招手,看着张青铭转身离去,这才回头走进了路记木匠铺。

好在之前跳下水救人的时候,她将画好的图纸直接塞到了空间里,这才没有弄湿,换了一身衣服就自然多了,不然的话,衣服湿了,手里拿着干干净净的图纸也矛盾。

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路记木匠铺院子里全都是做好的半成品,好多人在院子里正在刨木头,有年轻人也有老者,院子里有做好的成品,十分的精致。

“您应该就是路掌柜了,我想要按照我画的图纸来订做一批桌椅可行?”梁潇潇问道。

掌柜的是个和气的人,手上有厚厚的茧子,看上去刚才应该在做木匠活,“你想做什么?图纸可带来了?”

梁潇潇将图纸拿出来,“图纸我带来了,你看看可不可以做?”

路掌柜拿过图纸细细看了起来,图纸画的很惊喜,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来这套桌椅很是新颖,而且看上去舒适度也很好,“这图纸是谁画的?可真精致啊,放心吧,我这里能做,要是图纸都能像这份图纸这么精细,什么奇怪的东西做不出来!”

“陆掌柜多久能做好?七天之内能做出来吗?”梁潇潇问道。

“七天的时间不好说,有点短了,这样吧,十天之内,万一要是遇上下雨天,我这里进度也慢。而且您要的数量有点多,我这里还有好些其他的单子,忙活不过来。”路掌柜有些为难的说道。

梁潇潇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就依路掌柜所言,十天之内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这图纸是我画的,路掌柜以后不得再做图纸上的样式,这些图纸可是我好不容易画出来的,不想让别人盈利了去。这一条我们立一个字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