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炼出后悔药,阿月绝对是第一个去买的人,躺在马车里,阿月万念俱灰,连话都不想说。
这个山路颠簸,每颠一下,伤口就像撕裂般疼痛。
“肋骨基本上都没事了,剩下就是皮肉伤了。”孙归一检查了阿月的身体之后,颇为放心地说。
这十日大家都在赶路,也没有碰上别的麻烦,偶尔遇到几次土匪,也都被药王一个人解决了,眼看着王都就在眼前,若是阿月这伤还没好,只怕事情就麻烦了。
阿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身体上的伤容易好,但心里的伤却不那么容易好。
掀开车帘,阿月一只手撑在窗框上,幽幽地看着前面骑着马的梁一竹和乐平楚,心头不是滋味。
梁一竹从本不会骑马到现在已经能够稳稳地骑在马背上,只用了十天的时间,这其中的艰辛和心酸,阿月是看在眼里的。
像他这种从未骑过马的人,大腿被磨破都是经常的事情,但他却一声不吭,咬牙坚持了下来。
还有那个乐平楚,阿月看着乐平楚的身影,再次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不甘心。
每天守夜到二更,然后四更天又起来练功,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吧?扎营安排事务也是井井有条,完全不像个武将。
“师父说,你若是有乐家小子一半的心性,也不至于连鬼王都收拾不了。”孙归一顺着阿月的视线看过去,心中也涌起了敬佩之情。
阿月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和这种人站在一起,只是自己自取其辱。
“那么多弟子,大多只在医术上有天赋,像你这种生来就是练功的人是凤毛麟角的,你却不珍惜这天赋。”孙归一颇为遗憾地看着阿月,摇了摇头,心头却尽是凄凉。
如他这般的弟子比比皆是,虽然也修得内家心法,却只能用来治病救人,顶多将内功寄在针上,当个暗器,真正能修炼武术的没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