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伸手胡乱摸了一把,心里悄悄道:“咿啊啊这么黏糊糊的吗,难受死了……皇叔还要擦,疯了吗?真不怕朕兽性大发,再对他做点什么。
“主角,你这是在玩火呀!”
明辞越眉头一阵抽搐跳动,“如果难受,大可不必因为臣而忍着……”
“咳。”纪筝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咳嗽不断,脸上赧色一重,猛地背过身去。从被窝里飞出一个巾帕砸在明辞越身上,“给朕滚!”
只是这声音听起来跟榻间喊“不行了”的如出一辙,清稚地发怒,尾音半翘。
明辞越一言不发地立身榻前,守着那呼吸声渐渐变轻,心跳声变缓,窗外的积雪变厚,不知不觉,又是一夜天明。
纪筝不敢生病,至少不敢让别人知道他的病,一旦禀告道太皇太后那里,恐怕连武安侯府都住不好了。
早膳送到他房中,甫一打开门,屋外站满了顾家老幼,老祖母有诰命夫人的爵位加身,跪身在前,带着身后几支子孙给天子跪身请安。
纪筝将整张病色苍白的脸庞藏在衣襟绒帽之后,脖颈上又围上了厚厚几圈雪白的兽皮绒领。
这是明辞越为他临出门前特意加上的,用来遮蔽他自己没意识到的,脖颈间的两处齿痕。
他端重静默地接受完这些人的跪拜,挑目就看到了最后一排顾丛云还站着,如雪地里的一棵松。
武安侯去扯他,顾丛云仿佛双膝僵硬不会打弯,直接被拽倒在地,身后披风上的好厚一层雪细细簌簌,洋洋洒洒,飞落在地。
站了很久了?
纪筝没多想,他有些紧绷,吊起精神,扬声道:“朕既已出宫,今日想借机去北大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