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从虚无缥缈中突然响起一阵长靴踏地的脚步声。
脚步声的主人任由绸带从他头上抚摸而过,双手垂在宽大袖袍中,步伐沉稳的径直走向棺木。
这是一个五官已不显年轻的中年男人,他穿着雍容华贵,身上却萦绕一股化不开的淡淡哀愁。
他在棺木左侧停了下来,微微低头,静静看着躺在棺木里的美人。
他看了许久许久,面无波澜,仿佛里面睡着的不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而是一个精巧绝伦制作精良的没有动弹能力的雕塑。
他又看了一会,从袖袍里缓缓伸出一只手。
五根指头朝下弯了弯,棺木中的美人如同被吸附,悠悠朝上飘浮起来,悬在半空中,位置齐平于男人胸前。
“季远溪……”男人缓缓叫出眼前人的名字,隔了许久才再次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男人脸上的表情有所动容,他掏出一张狐狸面具,遮住脸上所有情绪。
只要戴上这张面具,他的名字就叫烈狐。
男人走了。
暗室里感知不到时空流逝,染有阴森气息的红烛燃个不停,怪的是见不到滴落的任何烛泪,蜡烛不间断持续燃烧,更看不见烛身有丝毫变短的趋势。
不知外面今夕何年。
好像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过去一瞬,悬浮于半空中的美人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