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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了躺在地上的大兵一眼,穿着不知道那儿拣来的旧袄,已经破了几处,脑袋上几处伤,血结着几绺头发,那惨相真让人不忍直视,几眼过后,尹白鸽慢慢说着:“他又一次达到目的了,孙副厅长通过这里的省厅向地方施压,马上一场暴风骤雨要来了。”

她隐隐地听到了警报的声音,张如鹏遥望着路的尽头,咬牙切齿中带着恶狠狠地快意道着:“那就来得更猛烈些,恶瘤已成,下刀得毫不留情,否则只会殃及更多无辜的人。”

“好,今天你来持刀。”尹白鸽慨然道,她急步上前,迎接着迤逦而来的大部队。

此时,距离事件发生过去了一小时零十分钟,不过数人,把一村人钉在原地寸步未动,在地方警力看来简直是奇迹,而且那位被打成重伤濒死的警员,更是烧起了同行的怒火,一场摧枯拉朽的解救行动开始即时推进了。

垒起来的路墩被拆掉了,警车长驱进村,根据乡警、赤脚医生掌握的信息,开始缉枪、救人。

一把一把打兔子、打鸟,还能威胁警察的长短枪被搜出来了,排在村口的空地上。

藏在地窖里,拴在阁楼上的“老婆”,被解救出来了,没有怜悯的同情,那怕有哭爹喊娘磕头求饶留下传宗接代娘们的老人,也被无情的架走了。那些被拐卖,被关押,被锁在家里的妇女,木然的居多,甚至有的已经不会哭了,只是留恋地看着围观的人群里。

还有孽恋留下的子嗣啊。

偶然间,又一位妇女冲开了警察的保护,奔向这个恶迹满满地村里,在她奔去的方向,正蹒跚一个学步娃娃,伸着手等着母亲的拥抱,可惜未等她奔到,又一双大手抱起了孩子,是位老人,他抱着哭喊着的孩子回了家,然后重重地锁上了门。

那位被拐的,已经成母亲的女人,擂着门、哭喊着、不愿意跟着解救的队伍走。

罪恶酿成的悲剧不只是给予他人,还包括……他们自己。

……

……

这一天,津门方解救队伍,有三人和被解救的陈妍一起住进了资坪医院,大兵是装的,大队警察一来,上救护车他自动就醒了,不过这一场戏装得很艰难,身上多处擦处,肋骨断了两根,脑袋几处大包,进医生尹白鸽和高铭才发现,这三个人虽然没带武器,可穿得比平进厚了一倍,就准备扛打把人救出来呢,谁可料,他们仍然低估了那些村里人的凶恶程度,住进医院里都是后怕得紧,免不了心有余悸。

伤最严重的反而是范承和了,他是从山坡上抱着头滚下来逃,又被狗撵上咬了几嘴,身上的软组织挫伤数处,头上脸上腰上腿上,都做处理了,尹白鸽和高铭瞧这个没心没肺的还笑得出来,真是没治了。

“安心住着,狂犬疫苗医生还嘱咐要观察48小时。”尹白鸽安慰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