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快快,没气啦。”医生好死不死地,大惊小怪地说了句。这话吓得几个人直往躺着大兵身边聚,探过鼻息的医生,再摸脉博时,又改口了:“哦,弄错了……脉博还跳着呢,不会是肋骨穿到要害了吧,要穿了心脏啥的,那可没救啦。”
范承和知道伤在哪儿,翻着白眼骂了句:“你心长在右胸上?”
“哦,也对……哎这救护车咋还没来呢?”这位赤脚医生,算是无计可施了。
这时候,尹白鸽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动作,不是躺在地上的大兵的,而张如鹏的,他拒绝了抹去脸的血、拒绝了放下手里的枪,就那样杵在路边,像是等着寻恤一样。本来初到时听闻彭所长说让她和高铭差点抹鼻子泪,可现在,似乎……有点不正常了?
对,一面躺着的是战友,一面却准备寻恤……这怎么有点像,那些抬着死人堵路人准备讹的群众啊?
她慢慢踱到张如鹏的身边,好奇地审视了几眼,张如鹏本来怒气冲冲的,可似乎有意无意在躲着她的目光,她问着:“怎么了?张教官?”
“没怎么。”张如鹏不理会。
“你好像有事瞒着我们?”尹白鸽不客气地直问了。
“有吗?”张如鹏不承认。
“你向上汇报,怎么是开枪打伤了一个持枪的歹徒……好像还有一位警员牺牲?”尹白鸽道。
张如鹏回头一示意道:“离死还差多远啊。”
“报假消息,后果很严重啊。”尹白鸽轻声音道。
“有什么是真的啊?我们的宣誓那么多,有几个是真心的?这儿案发率这么高,通报出来,真实反映过吗?陈妍出事一年多了,其实根本不难找,谁真把她当回事了吗?我只知道有一件是真的,他是挡在我身后的兄弟,让我有机会把人救出来,已经恶到了这种程序,连乡派出所都对他们忌惮三分,根本不敢进村,你希望,保护他们的权益?”张如鹏恶言恶声问,看来被今天的事刺激的很不轻。
“你偷换概念了,我问的是,为什么报假消息。”尹白鸽一语中的,不为所动。
张如鹏愣住了,看看不远处检视枪支,无动于衷的高铭,他好像知道这事瞒不下去,可却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尹白鸽微笑着小声问:“你刚才的话,也是他教你的……躺在地上那位?”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他是装的,你装装试试。”张如鹏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