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屏住呼吸,强忍着泪水不愿落下,可是还是止不住,她向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朝着他绝望地摇头。
山里的清晨异常宁静,天地万物都在此刻静默。
他倏忽弯唇一笑,用眼神安抚她,让她不要害怕。
然后偏头望向她身边的蓄须男,不是想要咱家的命么?放了公主,咱家任你处置。
他声音极轻极淡,像一片羽毛落下,离得不近,恰恰能够听清。
见喜不住地摇头,眼睫蘸了泪珠,仿佛冬日枯枝上结的细碎冰凌,颤动着柔和的碎光。
脖颈蹭到刀刃,渗出明亮鲜红的血液。
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满眼只有无穷尽的彷徨和绝望。
蓄须男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你素来狡诈,如何让我信服?
梁寒眼中寒意凛然:你想如何?
蓄须男道:想要救公主,不拿出点诚意怎么成?这样,
他猛一抬腿,挑起草地上一把长刀踢过去,啪嗒一声落在梁寒靴前。
只有重伤不能动弹的废物才构不成威胁,你武功深不可测,先自行挑断手筋脚筋,就当今日的开胃菜,如何?咱们的账容后再算。
见喜整个人都要疯了,身子无助地颤抖着,口中只能发出濒死兽类般的呜咽声。
不要,厂督不要
寒刀深深压着脖子,她双手被死死钳制住,动弹不得。
梁寒望着地上那把血迹未干的长刀,沉默半晌。
蓄须男冷眼看着,寒声嗤笑:怎么,下不去手?你们诏狱的酷刑可远比这个惨无人道多了,剥皮削骨,梳洗凌迟,都是你惯常用过的,哪一样不比挑断手筋来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