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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欲言又止,他知,她怕是冻僵了,现下也问不出什么,遂唤了自己贴身侍童来,命他去寻一件皮毛大氅和沏一杯热茶来。

等侍童来的空隙,他忍不住细细打量她,虽瞧着衣衫破烂,可这衣服质地倒也非寻常人家。

“你叫什么名字?”

她强撑住身子,驱赶睡意:“应南枝,我叫应南枝……”

侍童刚取来大氅便瞧见自家公子竟不顾自个儿身子,横抱一来路不明的姑娘入了屋,这要是传出去了,不仅有损公子的面,也坏了辜府的名声哪。

侍童没辙,只得小碎步跟上公子:“公子,您慢点儿。”

虽说全城都知公子心善,可也不能随意就领一不知其底细的小丫头进府呀!这要是让最重家风的老爷和随时随地抓公子小辫子的二房夫人知晓了,定是要闹出一番风波呀!

可公子性子也是真倔,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没人能劝得动他!

见公子抱着那姑娘直接进了屋,侍童有眼力见地替公子捋好被褥,公子的床榻何其金贵,也不知这姑娘什么来历,竟让公子舍得让出自己的床榻。

“阿瑞,再去拿一被褥来。”瞧着她牙根打战,嘴唇冻得青紫,他心里不知为何一刺。

阿瑞偷瞄公子一眼,今日公子有些反常,但公子吩咐的事,他定照做。阿瑞悄无声息地退出屋,去准备被褥了。

炭火烤得屋内暖烘烘的,床榻上的人儿翻了翻身,醒了。

她偏头便瞧见坐在圆凳上,单手抵着太阳穴的人儿小憩,浓眉、挺鼻朱唇,果真玉质金相。

她缓缓起身,着足袜踩着地,取下搭在矮刺绣木屏风上的大氅,踱到他身侧,正准备替他披上大氅,哪知睡着的人儿蓦地一睁眼,眼疾手快地擒住她的手腕,眼神倏地锐利:“你干什么?”

她哑着嗓子,一时竟忘了抽回手:“怕你……着了凉。”

他眯了眯眼,眸中满是怀疑,自她见到他,她的一举一动很是奇怪。

阿瑞抱着一床被褥进屋,眼尖地瞧见这画面,急匆匆地跑到跟前:“公子!”紧接着看向她,一脸敌意,“公子,要不要我将她这个小乞丐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