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前碰见村支书,我和二娃他爹、顺子他叔一合计,挂记着自家那块地,赶紧凑过去问问,你猜人家说啥?人家也不提钱到没到,分不分的事,人家不理咱这茬,转了半天圈子,就一个意思:钱是征地给的补偿,地是村集体共有的,得走村集体的帐,归集体共有。将来要怎么处理,他也做不了主……”
听的人立刻义愤填膺,“啥?啥叫归集体共有?土地早就承包到户了,做啥一提起来还是集体经济?这又不是过去搞公社那会儿了。这地平时说起来都是我们自家的,一有了好处,立刻就换户主啦?说啥归村集体,说到死,还不是归那几个村干部了?他们自己私下里分巴分巴没我们啥事了……”
然而气愤归气愤,议论归议论,也就是背后里说道说道,还真没有哪个站出来,坚决要求村长给个说法。
大家都在观望。没有地被占用的村民,站在一边看热闹;被占了地的村民,钱是想要的,可被村干部一句话就堵了回来,没辙没招的,也就剩生气不愤的份了。
这样的结果,出乎钱家宝意料之外。
他所有的打算都落了空,多少天的喜悦、多少个夜里的憧憬,全部化成泡影。
爹在床上瘫了十年,十个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钱家宝都是靠着一个念想支撑着自己过来的:要挣钱,要给爹瞧病!
现在地没了,钱也没有着落,共产党的天下,还有没有让农民说理的地方了?
他就不信了!
西部地区资源丰富,市场潜力大,战略位置重要。但由于自然、历史、社会等原因,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相对落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仅相当于全国平均水平的三分之二,不到东部地区平均水平的百分之四十,迫切需要加快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步伐。
这是官方说法。
实际上,就大山和董洁一路行来的所见所闻,这个见诸于文件的说法,实在是太过于保守了。
他们开了两辆越野车出行。
越野车请人专门改装过,外部看上去不能光鲜的像刚出厂的新车,内部在不影响安全和性能的前提下,也做了少许改动。
董洁不算,大山另外带了六个人出门。
这六个人除了人人有一手过硬的开车修车技术、身手不俗外,基本上都有过在西北或高原等恶劣地区执行任务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