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愣的瞬间,毛毛又嗷嗷起来。
容苏晴这才回过神来。裴敬和景闻清肩并肩,前者笑着,后者也在笑,不过表情淡淡的,还抿着唇,边走还时不时看看自己的衣服,再抬头看看裴敬。
容苏晴心底最后那丁点儿疑虑消失了。
原本他还对裴敬的说辞抱有一分怀疑,现在完全觉得这关系比她想象地更亲密。
“来啦?”容苏晴指了指怀里的狗,“它叫毛毛。别怕,它就是兴奋,不咬人的。一会儿就好了。”
景闻清点了点头,克服着心底的茫然,扬了扬声音:“毛毛很可爱,我也挺喜欢狗。”
景闻清很讨厌把脆弱的情绪展露于众,那感觉就像是把自己原原本本的一切底牌都摊开来,未免太狼狈。所以在其他人面前,他永远是令人捉摸不透的,什么都可以装。
这么多年,说不累,也累。
但也没有累到想放弃。
裴敬是例外。
兴许是在外捕食筑巢的鸟儿,一旦找到了风雨来袭时得意栖息的避风港,就会贪恋温暖,就会在下一次风雨来临时,想要汲取温暖。
景闻清就是那只鸟。裴敬是唯一能让景闻清抛弃所有伪装,把自己原原本本的一面展露出来的人。
所以刚刚在车上有多忐忑,等下了车,景闻清的举手投足就有多礼貌大方,一反出发前的茫然。他跟着容苏晴走在后面,慢慢悠悠,脸上客气地微笑着。容苏晴问些年龄爱好之类的问题,他也都能游刃有余。
裴敬忽然伸出手,捏了捏景闻清悬在身侧的手。
也许有人看见,也许没有,裴敬的动作毫不掩饰。景闻清只感觉得到手心里传来温热的体温,宽大的手不容分说地紧紧贴着他。
就这样把安心吧三个字化为动作。
景闻清总觉得自己感受到了裴敬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