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失去了声音,只知道赔着笑脸跟在权力后面,权力几乎不用张口不用暗示,下面的人已经替它把一切心都操到了,该扫的障碍扫清,该排除的异己排除,该开通的方便之门一律开通。
陆政东的心里被某些东西硌得很不束舒服,但他除了尽力的安抚住两人之外,并不能做任何实质性的表态——想要割掉一个大毒瘤,在没做好手术方案之前轻举妄动,搞不好就反倒会被“病人”告一个医疗事故,陆政东为了两人的安全反复叮嘱两人,今天的事情不要向任何人讲……
这个晚上,陆政东是一夜没睡好,反复想着,金湖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但不管这根刺如何让他不舒服,那也得等春节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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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东在京城一直呆到春节上班之后几天才回到了安新,陆政东之所以呆这么久,主要还是为了安新的几个项目,作为一个副省级城市的一市之长,心里必须装着项目,有人说,这长那长,说穿了就是项目之长。这话有一定道理。如果说党委的主要工作是管好思想管好人,政府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增长”两个字上下工夫,要让gd上去,要让政绩上去。眼下增长最有效的方式还在项目,在投资,在不断地扩大内需,拉动各项建设,尤其基础设施建设。
陆政东到了安新之后,把安俊义叫道了办公室。
“还是春天好啊,那怕就是早春二月,寒意料峭,但那微微露出的嫩芽也会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安俊义一听不由就琢磨开了,他有些搞不清楚陆市长是就事论事的寒暄,还是别有所指,但显然陆市长的心情应该很不错,于是也就呵呵笑着。
“秘书长,我还是准备让你辛苦一下,你陪我去一趟金湖,你也知道金湖不太平,金湖是你的老根据地,群众基础深厚,那里的老百姓对你有感情,你去了,有些话好说。”
“市长的意思是……”
安俊义清楚,陆市长让他去金湖,肯定是冲着利州矿业而去的,他想问又不敢明问,只能试探。
“不能让局面糜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尺度呢?”
安俊义顺势问过去一句。陆政东对利州矿业的事情是一直挂在心上的,但如何办,却是一直没有讲,或许陆政东突然让他再次去金湖,这就是一个信号。
“尺度你掌握,总之不能让他们肆无忌惮,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