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的脸色一点点地变了,她半躺在床上,晃了晃左脚:“不是吧?”
她倒也不像之前表现得那么好脾气,直白地嘲讽着:“处男?还是,只跟喜欢的人做?”
方寻别过眼睛:“关你什么事。”
“行吧。”元元也没有再装模作样,只是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自以为善良地给出劝告,“小朋友,你以后就知道,男人不是那么清高的动物。”
没等方寻再说什么,她冷冰冰地扔了一句:“出去,我要穿内衣。”
艹。方寻闭上眼,转过去抓起灯架就往外走。他走得很急,还撞上了钢琴的一角,腿被撞得火辣辣地疼。
元元又在他身后发出了一声讥讽似的冷笑。
他一路下了楼,在木质楼梯上踏出咯吱咯吱的剧烈的响声,匆匆出了民宿。
一出门,他就立刻点开跟元元的微信界面,把之前的定金转回给她。
艹。
他又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整个人好像给泼了一层黏腻的胶水,糊在身上难受到要命,但怎么也挣不开。他又立刻抓起相机,把之前拍的照片删了个精光,一想到拍摄时她竟然没……
艹你妈的。
方寻在路上胡乱地走着,灯架子就那么扛着,灯也没关,相机也还挂在脖子上,重得很,他却没反应似的。
一直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他顶着路人诧异的目光走过斑马线,到了对面才重重地喘出一口气,把灯关了,再把灯才从三脚架上拆下来,把东西收好了放进包里。
他站在原地整整十分钟。
这时候是下午四点,阳光还很毒辣,在他背上和后颈上不留情地照射着。在灼热的天气里,他的心同样滚烫,有点恶心,受到的冲击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