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锅设计二叔的贺天凌是真没想到,自己会沾了小叔叔这么大的光,虽然他和顾谦都不在意他人的认可和理解,但来自至亲的理解和支持还是弥足珍贵的,尤其是来自贺老爷子的,这真是没有枉费顾谦煎熬十年想要成全贺天凌亲情的心意和坚持。
贺岚立即把消息传给了贺天凌,贺天凌高兴之余也有些许的不满,就这样?爷爷都没有话给小叔叔吗?怎么还是这么不冷不淡的,让自己留在小叔叔身边,是关心,但为什么就不能把这种关心直接告诉小叔叔呢?
就这样召回了伍庆,我说爷爷,这个时候是这么听话的时候吗?小叔叔倔,您怎么也跟着倔呢?这不是又要伤了小叔叔的心吗?贺天凌简直没脾气了,心不在焉地挂了贺岚的电话后,就在琢磨怎么和小叔叔说爷爷的决定。
特拉维夫到海法,一路沿海,两座城市都是繁华热闹的,灯光璀璨夜色撩人,时不时就会有街边酒吧震天响的音乐飘过来,司机大哥会跟着哼几句,用来消除安静的尴尬,边上的亚洲客人没法聊天,而且看样子也不想和他聊天,司机的热情无处安放。
越接近海法,凌寒北就越紧张,紧张的手心都是潮潮的,心跳都跟着不安份了,跟唱歌跑调似的乱。
这紧张挺莫名其妙的,又不是分手求复合,也没到久别重逢的地步,满打满算分开也就十天吧,现在随随便便一趟欧洲游都得半个月以上。
紧张个毛啊?!
凌寒北无语地在裤腿上搓了搓自己微汗的手心,吐纳了两次……并没有毛用!
司机大哥斜眼瞟了下,耸了耸厚实的肩,砸吧了两下嘴,最终还是打消了交流的念头,上车时的那几句对话就足以告诉他,别费劲了,不说话也就是安静的小尴尬,想聊天就是大写的尴尬和麻烦。
凌寒北出国经验不多,偶尔有几次也是跟着贺天凌历练公干,来去匆匆的那种,而且都是直奔目标,事情结束也就立即打道回府的那种,回到沪市就能见到贺叔叔。
唯有这一次,贺叔叔没有留在沪市等着他。
飞了十几个小时,凌寒北追着贺叔叔的脚步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包括几乎无法交流的语言,但这些都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困扰,也不会让他有丝毫的紧张。
不安、忐忑,都因为一件事:原来贺叔叔并不会一直留在原地等着他!
这种感觉在他上飞机之前还没有那么强烈,可是当飞机渐渐升高,爬上三万九千英尺多的高空后,这种离开分别的感觉才逐渐清晰起来。
看着机舱外黑沉沉的夜空,凌寒北试图揣摩贺叔叔离开时的心情,想象着贺叔叔看向夜空时的样子,而后也看着身边相邻的位置,也许那天贺叔叔身边坐着的是陈医生,但也许也会像今天一样是空着的甚至是陌生人。
无聊的枯燥的还有些累人的十几个小时,他最想要的是自己一转头,身边坐着的是他的贺叔叔,睡着的、看书的、发呆的、看着他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