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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劲太大了,贺岑的神智并没有完全恢复清醒,但他还是在清醒的间隔中命令凌肃,如果他没有完全恢复清醒,对方如果有人过来,你就直接把他敲昏,他不能出错,不能前功尽弃,他如果失败了,这批武器就可能会到恐怖组织手里。

凌肃被这青年震撼了,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有着一颗不输于任何军人的赤忱的心及顽强的意志,是他偏见了。

贺岑后来是在一个温暖的怀里睡着的,他做噩梦挣扎时有人低声安慰,他难受辗转时也是这个温暖的胸膛拥抱着他。

贺岑不知道自己在温暖中落过泪,他也不知道自己低声嘟囔了句‘爸,我没有对不起贺家’,也许真的是太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贺岑以为自己回到了父亲的怀抱。

是啊,以前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放荡不羁的青年不仅会被自己误会,还会被他的家人误会,而他的家境是如此的优渥,他原本大可以去过真的公子哥的生活,可他偏偏走上了这条布满荆棘和阴谋的道路。

那一晚,或许就是命定的劫数,如果贺岑没有流露那样脆弱的一面,如果凌肃没有感到心疼,那这件事只能是执行任务中的一个令人不太美好的小插曲,可就是没有如果,哪怕你是个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狠角色,老天爷也是不会给你‘如果’的。

卖家放心了,决定和贺岑做这笔交易,贺岑却在听到这话之后当胸给了卖家一脚,极狠,差点把那个东欧人的胸骨给踢裂了,房间里一下子好多把枪都拔了出来。

凌肃也是手握双枪指着还没有爬起来的东欧人,他不清楚贺岑想做什么,但他还是在贺岑抬脚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对方的保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贺岑反而跟没事人似的,大喇喇地坐到沙发上,嘲讽地看着一屋子肤色各异的保镖,那个东欧人也爬了起来,凌肃的枪眼始终对着他的头颅范围。

东欧人很愤怒,但还没有开口前,贺岑先说话了,说的是法语,非洲许多国家都曾经是法属殖民地,包括这个东欧人,原先也是从非洲偷渡到欧洲混了身份又折回来的。

凌肃不太懂法语,但很奇怪的是他觉得他能听懂这位贺家少爷说的内容。

有钱的才是大爷!你他妈的一个二道贩子,敢试探老子?老子的钱给谁都是给,你们手里的东西老子到别处去买也能买到!要不是我的下家等货等的急,老子会让你试探?!这一脚算是扯平,你要是不服气尽管下令开枪,但从此你想要过太平日子可没那么容易了,老子是什么身份你也清楚!

卖家的脸色反而渐渐地平静了,摆手让手下收起了枪,贺岑一回头,凌肃也收起了枪,然后看着两人跟刚才没发生任何事一样把酒言欢了,跟一出荒诞剧似的。

贺岑喝醉了,醉醺醺地和东欧人哥俩好似地拥抱告别,然后再醉醺醺地摸了一把东欧人身边的情妇其实是贴身女保镖的脸,随手塞了一叠美金在人家的胸衣里,而后趔趄地走进车里,坐都坐不稳了还不忘打个飞吻出去,也不知道是丢给谁的。

车开出没多久,贺岑就吐了,他也不讲究,扯过自己丢在后座上的新买的还没拆开的某牌的围巾,直接吐里面了,围巾成了兜底用的了。

凌肃记得这条围巾是贺岑闲着没事在飞机上买的,好像花了五百多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