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回穿的是球鞋,对比高跟鞋磨破脚后跟的辛酸过往,竟然有种诡异的安慰感。
手里的东西冰冰凉凉,蛋糕是楼衍助理买的,冰淇淋口味,不知道到家时会不会化。
楼衍竟然会陪人过生日啊……叶韶神思恍惚一瞬,酒气未散开来,脸颊上还热热的,仿佛谁的指腹曾在那上面停留过。
晚风吹酒醒,吹得脑子清明几分,心里依然觉得别别扭扭的。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酸胀感,和楼衍对视的两眼仿佛魔咒,一直在脑海里盘旋回想。
男人黑沉沉的眸子犹如上好的玉石,在眼前挥之不去,仿若他此刻就站在眼前。叶韶拎着蛋糕,走得心不在焉,心神全部飞到别的地方去了。
要处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是很困难的,根本无从着手,好似从哪里理起都是一团乱麻。叶韶不懂得这种感觉叫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不能再靠近了,楼衍本身就是个危险的信号。
要是再近一点,或许会被风暴席卷,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粉身碎骨。
深而浓的夜色里,身影孤独地前行。
叶韶把理不清的糟心事抛到脑后,顿觉轻松了不少。
管他怎么想的,什么危险什么混乱,寒假一过跑路就成,过几个月,谁还记得他是谁?
可惜了易姐人还是蛮好的,心里不免有些发虚。
他哼着小调穿过长街,再走不远,前面就是闹市区,到那里打车会容易许多。
眼看胜利就在眼前,旁边黑洞洞的小巷却响起脚步声,拐出几个不长眼的人来。
这行人有三四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染了黄毛。为首的人脖子上纹了大片纹身,脸颊边还有一道疤,嬉皮笑脸地对叶韶吹了个口哨:“哟,小美女,去哪里啊?”
他的语气很是放荡轻佻,一双眼睛也在叶韶身上梭巡,其中意味很是让人反感。
叶韶面色不变,停住脚步:“让让,挡路了。”
或许是没见过走夜路胆子这么大的姑娘,几个混混彼此对视两眼,哄笑出声,看叶韶的眼神愈发耐人寻味起来:“看你也挺有空的,陪哥几个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