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页

恶与刑 苏津渡 872 字 2022-10-23

聂诚直起身,熟稔地朝她打招呼道:“马大夫。”

马大夫是有四十余年从业经验的主任医师,也是聂诚自两年前发病以来的心理医生。她头发花白,一笑眼角弯起的皱纹让聂诚想起去世多年的奶奶。

“好些了吗,昨天你情况可够糟糕的,惊恐发作。你同事都哪去了,大晚上出完警还让你自己一个人来?”马大夫坐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手心,“手还这么凉。”

“昨天……我记不太清了。”聂诚皱起眉,再次仔细回想,记忆中依旧是一片空白。

马大夫谅解道:“你还需要恢复恢复。液不用再输了,你这一年多来情况都不错,现在也稳定了,不用住院,可以回家去了。假条我开好了,跟你领导请两天假。”

聂诚道了谢,换好衣服出院,站在医院门口让冷风一吹,思维又清晰了些。

昨天是12月1日周日,轮休。他独身一人,没什么特别爱好,休息日通常是狠狠睡上一天,然后阅读、健身。昨天应该也不例外,下夜班后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半,随便煮了点面条,又看了会儿书。正巧听到楼下有大爷吃完饭遛弯,正在听新闻联播,那是七点整。然后呢,好像又睡了一觉?记不得了。

马大夫说他是凌晨时分,一个人跌跌撞撞闯进医院,硬撑着填完登记就失去意识。

从下午七点到凌晨,这五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聂诚把假条撕碎,扔进门口的垃圾桶,打车去荣光里派出所。

除了记忆有缺失,手腕上的淤青一碰有些疼以外,他和往日没什么不同,而且今天是周一,他得去上班。

出租车停在派出所门口,他刚一下车,就见两个年轻警员出警回来,朝他打招呼:“诚哥,你不请了半天假,这么早就来了。”

他什么时候请半天假了?

聂诚暗自琢磨,面上一点不露,笑着朝他们点了个头。

进到所里后,同事们对他晚来半天毫不好奇,还都劝他难得请假,还不趁机该多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