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散着藤花、酒精和果叶的香气,隐约间还有一抹似有若无的味道,有些像原木的气息,高贵、优雅。
他很清楚,这是身边雄虫的信息素。
本来不该这么明显,正常情况下,未动情的雄子,非刻意外放的信息素味道不应该这么浓郁。
但他自己心知肚明,并不是拜伦的问题,是他太过敏感。哪怕是这样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信息素,都能够明确捕捉。
身体里按捺着的躁动被一点点安抚,雌虫对雄虫永恒的渴望暂时平歇。
有时候,他都怀疑拜伦是否有意,故意借着虫族的天性来驯服他。
拜伦酒红色的眼睛染上戏谑:“连先生对自己选中的伴侣这么不上心吗?真是替您的祖辈们担忧。”
竟然连背景都不做筛查。
连柏召也不生气:“不及您手眼通天,不过恕连某僭越,想问一句,您为什么要去查他的身世?”
拜伦放下酒杯:“我想用一个人,总要知根知底。”
连柏召有些意外地扬眉,复又笑开:“能得您的青眼,是他的荣幸。”
“柏召好像有些失望?”拜伦的眼神意味深长。
“怎么会。”连柏召随口一接,转到另一个话题:“军部那里还没有消息吗?”
收回目光,拜伦微微仰起头,透过细密的藤条望向星空,嘴上答:“这件事名义上交给戴黎,实际上是斯奇在做,你觉得会有结果?”
连柏召失笑:“为什么每次提到少帅,都是……”
他闭上眼,嘴角含着丝笑摇摇头,没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