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渐渐前行着。
圈里开始淡忘罗森克尔曼斯这个人,开始淡忘李飞惮当年的事,开始淡忘陈年烂谷子的玩笑八卦。越是新的时代包容性就越强,伦敦这座城市也不再只是欧洲人、非洲人跳舞的天堂,越来越多的亚洲人寻梦来到这里,他们有更强的自我意识和选择,不知不觉间,“安娜”、“贺章”、“刘维丝”、“李飞惮”他们的名字也成为许多初学者心里的一快丰碑,成为了他们的前辈。
蒲修云还很年轻。
他一方面品尝着风华正茂的自由和随性,另一方面躲在象牙塔里,避开那些令全世界舞者和舞迷们都激动人心的国际大赛。
他依旧喜欢扎着不高不低的松垮马尾,背挺得很直,偶尔时分练舞,偶尔时分蹦极,偶尔时分懒得开车蹭上发小的车四处奔波。
只有一件事,他觉得自己不同了。
他有点喜欢李飞惮了。
蒲修云知道自己不会扭捏,感情亦然。
确定心意就是确定了。
他一定要告诉这个人。
与此同时,李飞惮的二十五岁即将结束,有人帮他联系到一位新舞伴,姓宁,听说之前跳男步的时间很长,最近转型走职业道路,那边的人打探要不要组队试试,李飞惮和蒲修云商量过,答应了。
蒲修云陪着他们去参加了一场大赛,见证了他们俩初次磨合地成功,也打心底里替他们高兴。
只不过这下看来,他的“舞伴”生涯是接近尾声了。
舞伴本来也是说散就散,更何况他们只是一起磨炼舞技,从未在众人面前亮过相。
只是不知道为何,即将各奔前程的最后几个日子,李飞惮经常会撑在门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跳舞,这时蒲修云才逐渐意识到,这样的场景在过去一年里时常发生。
男人一般是皱着眉的,然后你喊他,半天才回过神来。
直到后来有一天李飞惮跟他说,要回一趟中国放假,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了,等之后再和宁依斐继续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