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想通后,申漾心平气静了,他哼哼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小曲儿,继续细细将自己的老伙计们一一消毒清洁。
不出申漾所料,一刻钟不足,他的帐篷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这一次打开前,来人先敲了门口的木牌。
瞧,这就是现实:尊重不是相互的,尊严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本事叠加或功绩堆积出来的,而是他自己争取的。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他的原则和态度却明确的表达给对方了:歧视是相对的,打人一巴掌的时候,就应该准备好承受对方还回的一巴掌。
申漾不主动与人交恶,可他也不会对任何人低眉顺眼,奴颜媚骨。
这是他的脊梁,是他的尊严。
这一次来请申漾的,正是在x市和申漾接头,这几天将他一路护送来的领队,算得上是有些交情,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说过一句话。
四目相对,两人依旧都没有说话,聪明如申漾,自然知道对方的意图,他主动拎着自己的出诊箱,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对方带路。
虽然对方没有开口说请求拜托的话,他依旧战战兢兢,只用躲躲闪闪的鼠辈眼眸悄悄瞟他,他仍然选择原谅。
救人活命,这是他身为医者的本分。
他忽然不和适宜的想起王平一再问他的那句“你会救”。是的,他会救,在他甘心情愿的基础上,在他能自保的前提下,在对方的面子大到可以让他忽略不计的情况下。
例如眼下。
他只是给王平面子而已。
就算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他也应该给领导这种程度的“特权”。
这是社会规则。
申漾放下手中的出诊箱,先戴上手套,大致了解了一下伤患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