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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抵达那个修车点的时候,果然瞅见大晚上的人还亮着一盏微弱的灯。

这还是春天呢,那修车师傅就开始穿白背心了,一手车油地瞥了他们一眼。

看见是邢刻时,挑了挑眉。

这师傅姓曹,话不多,走过来后看了眼车,就和邢刻干净利落地交流起来。

按照曹师傅的说法,徐妈家这车是真的旧到不行了,很多得换的东西。

邢刻让曹师傅报价,曹师傅报了个八十。

不算贵,按照曹师傅的说法,是折扣中的折扣,手艺费一点没收。

邢刻从小就穷,但他却从来不小气。来曹师傅这就是信任人家,一口价下来后连讲都不带多讲一句,就从口袋里掏钱。

曹师傅说:“哎,不急,修完给也行。”

邢刻拿出来了懒得放回去,当着曹师傅的面点清楚,找了个盒子压着。

“死倔。”曹师傅把车链子噼里啪啦的敲下来,然后看了眼一旁的许拙:“你是他朋友啊?”

许拙说:“对,叔叔你好。”

曹师傅愣了一下,可能是邢刻没这么喊过他,乐呵道:“哎哟,这么有礼貌的孩子能和他当朋友呢,不容易啊。”

许拙要是和曹师傅客气,这时候就得夸邢刻两句,或者损自己两句。

但他从刚刚邢刻和曹师傅的互动中看出来了,曹师傅和邢刻关系应该是真的挺好的。

和邢刻关系好,那就是自己人。许拙于是褪去客气,靠在车头上,一脸没正形道:“是啊,这可是相当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