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暮手一顿,一脸的不信,“闻老师,看不出来你不光会文还会武呢?”
闻缇点了点头,“徐若苘被她丈夫从楼上推下去了,对方说要离婚就得把当初投在他们公司的钱还回去,她亲哥跑去找闻向秦借钱,正好碰上徐若林来公司找闻向秦谈项目。”
“我昨晚还在应急楼梯上捡到了一张彩票。”闻缇用左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彩票。
楚行暮瞥了一眼,专心给他揉胳膊,“我已经让人去调停车场的监控了。”
“我把彩票给李潇文看了,他没什么反应。”闻缇把彩票放在中控台上,用手按住袖子继续说道,“工作室里的监控又不是摆设,我不是怀疑宋闫失踪是他干的,但是我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楚行暮问道:“那他知道你怀疑他了吗?”
闻缇抽了几张湿巾给楚行暮擦手,“现在就看谁更沉得住气了,我们去南嘉做什么?”
“找当年负责给赵海碌做精神鉴定的医生。”楚行暮把药油瓶放进了收纳箱,又把车里的暖气调高了一些,“等干了再穿衣服。”
闻缇披着外套问他:“你可以早点儿跟我说,兴许我能帮你们,精神病鉴定书作假不容易,能在鉴定证明上签字的都是青市极具权威的专家,只要有一位专家不同意那份鉴定书就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万一以后被查出来他们是要负全责的。”
“但是赵海碌确实有鉴定书。”陈俞尧托检察院的朋友冒险把赵海碌的精神病鉴定书复印了一份,最后给了楚行暮,“这上面的字都是他们本人签的。”
“原来是林绅。”
闻缇把文件放回去,靠在座椅上转头对楚行暮说:“他是不会承认帮赵海碌作假鉴定的。”
去南嘉的路上闻缇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他五岁之前没有说过话,南嘉的护士医生都以为他是哑巴,哑巴不会喊疼也不会大吼大叫,不会跟巡查的领导主任和院长控诉自己是否受到过虐待,再说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把一群成年人怎么样。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林绅时,就对这个人生出了一种恐惧,小孩儿的本能能帮助他们判断接近身边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是还没有形成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是坏人的观念,所以即使他感觉到那个人不是好人,也只会觉得他奇怪本能的排斥他,更想不到他们会对他做什么。
林绅控制着闻缇的药量和针剂、饮食和自由,出院的九年里闻缇费了很大力气才查出来是闻向秦的母亲让南嘉的医生对他特殊照顾的,也许她并不知道她的一句特殊照顾成了林绅借机虐待小闻缇的理由。
大人对付小孩子有的是办法,尤其是对精神病院里的孩子,在精神病院里,他们首先是病人,其次才是人,成年人在里面尚且得不到做人的尊严,何况一个四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