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女生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我不知道。”

“我是主持的。”她笑得很灿烂,“不是应该很好猜吗?”

“……”

“你节目在第六个。是我报幕哦。”

“……知道了。”

他把手机拿了出来,那女生没再搭话了。

然后就是等。女主持人很早就消失了;前几个节目的演员时常进进出出;排在后边的则在聊天说笑,还有的凑在一起玩扑克玩手游,甚至有人在吃泡面。

他像在车站的候车厅那样乖巧而机械地等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找任何人说话,没有玩手机,没有觉得紧张焦虑——好像是因为已经紧张得疲劳了——也没有期待什么。他好像就是坐在那里放空,任由不知何处而来的无能为力感一点点爬上来,纠缠住全身。

被叫到名字后有那么十秒他根本没法动弹。

“下个就是你啦。”

他又到了舞台侧边站着,站着站着忽然开始觉得冷。前一个小品节目结束了,他听到有人在说“男主持分不清平翘舌”,抬头往台上看了一眼。

灯光很亮。男主持的头顶还可以反光。亮上加亮。

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是一片哗然。

他模模糊糊记起给他报幕的应该是个女生,所以现在情况是有点不太对。一拍身上,发现自己居然还穿着——

校服。

……就忽然想笑,结果却因为冷而哆嗦了一下。观众非常奇怪地尖叫着,让他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