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枔看他一眼,“你家在几楼?”
“六楼。”
“那走楼梯?”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付罗迦又绷紧了神经,“……可以。”
楼梯间在电梯井左边,很狭窄,而且没有窗户。天花板不高,伸手就能碰到,两个人并排站着稍微抬点手臂就能撞到对方的肩膀。
在这个时候这里只是让人觉得闷,抬头还能在灯罩上看到蛛网,到了七八月这里就能热得连蚊子都销声匿迹。
但这里至少没什么人跟过来了——灰白的墙壁只反射回了两道节奏一致的脚步声。
“还没到吗?”许之枔出声,“这是几楼了?”
付罗迦这才发现自己爬楼爬得已经带喘了,“……我没数啊。”
许之枔撑着膝盖低头笑,“我也没数,好像已经是七楼了?”
“抱歉啊,”付罗迦从安全门探出头看了看走廊上的门牌,“但其实现在我们在八楼。我们得……倒回去两层。”
许之枔跟着他掉头,“没关系。这里很——”他把剩下的一个词隐去了,说话声放得很轻,“总之不用紧张。”
付罗迦进门后扔下了句“不用换鞋”,直奔饮水机。
许之枔在他身后提醒:“最好喝热水。”
但在他灌了一大口下去后胃壁才向他忠实反馈了水温情况,并猛烈地蜷缩了一下。
然后他又冲向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