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起一缕发丝,细细搓了下,刚才湿润的感觉确实不是他的错觉。

凑得更近去看,枕套上已经洇出了一片水渍。

不行,这么睡一觉明天起来非得生病不可。

甘乐围着房间绕了几圈,在他去拿卫生间里毛巾的时候,手却再一次穿过了墙。又试了下别的东西,无一例外的全部穿过,根本触碰不到。

只能触碰到他吗?

甘乐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床上依然熟睡的人,他低头看了会自己的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床边,时不时摸摸床上人的头发观察他的状态,间歇发会呆,就这么在床边守了宴绥一夜,等天一亮,他回头深深看了眼宴绥,随后就飞快的出去了。

他得赶紧找人问问。

“哦吼兄弟,你这是熬了几个大日啊?”

缪思可刚准备充满仪式感地悬浮着闭眼休息一会,就看见甘乐一阵风似的闯进来,两个大眼睛下面挂着两轮黑月亮。

“我能碰到人!”

“嗯?”

懒洋洋的缪思可听到来人的话,一下子把自己竖起来,惊奇地靠近甘乐,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我倒没听说过,”缪思可摸摸下巴,他转头看着一旁的其他几个鬼,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几个也纷纷摇了摇头。

“那个人是干什么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是我的医生,之前救过我的命。”

甘乐拽了拽脖子上的围巾,抚着边上垂下来的流苏低声说道,但他总觉得他和宴绥之间还有其他什么更深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