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人塞的那些东西里,有几包东西写的很清楚,可以一用。”我向丁四平伸出手,“你给我留两块茶膏我就告诉你。”
“……”
“雁过拔毛,无情。”
说定了这件事情,我心里舒畅了许多。赵汝那小子能力是有的,但我总有些不信任他,于是晚点的时候便又去了一趟涪陵寺。
这次还拉了几箱灯油。
“这几箱油若是不够,本官明日再送来。”
云空指挥着几个沙弥卸灯油,只是合掌笑着,一味的谦和宽厚,“若不够,赵公子会回府告知的。”
“那就好。”
见赵汝等人一切如常,我心里也定了定,对云空合掌一礼,“劳烦云空师父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劳烦。”云空依旧带着那样的笑意,平静到仿佛这句话并没有其他意思,“所以,孟老爷未曾劳烦,实在言重。”
我点了点头,转身上车回府。
忙了一天,白天门房递上来的帖子还未曾看过。
现在得了闲,一页页的看着,有凤相的、方学士的、相蠡的、钟毓的、胡中泽的……我一封一封的翻着,下边又找见了刘成武的、刘安的、郑子沅的、甚至还有宁仲义的。
凤相与内阁的人自然知道我是被封为兰台令的,大多是道喜的虚词。
唯钟毓、刘成武和刘安三人的帖子,我多看了几眼,叫门房去回,约在明日午间一聚。
郑子沅和宁仲义,无非是兰台那点子交道在,说实在话,也是客套的。更何况如今郑子沅是兰台御丞,上任之时再见,不比此时见显得更矜贵些吗?只是虽这样想着,我还是将他俩的帖子回了,打算明天晚上吃个便饭。
一别半年,谁又知如今的京师、如今的兰台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