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披了一个大氅,白狐的领用东珠束住,一直扣到了下颌处。
于是将一弯精致曲线全部隐在了星紫的伞面下,伞上用白墨泼出了一副雪景,淡淡一枝梅花,开在伞骨起伏处,清远,雅致,高洁。
我顺过气来,又喝了一口。
幻觉也好。
心在一刹那漏跳了一拍,这是多久没有过的感觉了?
现在壶里的酒没有了,幻觉也该消失了吧。
我又看过去,那袭青衣正缓步而来。衣衫逶迤,玉人琼靥,明明四周都是安静的,却恍惚便似吹来了一阵风,这风里带来了沉郁的香气,比百花盛开的时候还叫人心醉神驰。
步步生莲,也不过如此。
“大人。”
他收起了伞,对我一揖。
“是若白来了。”
我扔下酒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这幻觉也忒真实了些。
怎么我鼻子里好像闻到了若白惯常熏得那道香?
那香很难调的,好像叫什么百香髓,要取佛手柑、天竺葵、松木、依兰、苏合、豆蔻等数百类香,风干碾细烘调。初嗅之下暖如柑橘,待走近了,才闻得到那阵阵甘甜之后的清冽。
暖中带冷,百芳精髓,是为百香髓。
在京师,我也只在若白那里见到过,这祝由术竟这么厉害?连香味都一并仿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