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带上床的时候并未脱鞋,此时双腿弯蜷,身下的床单不但湿了大半还异常的脏乱。

关荇皱眉看了眼,顿时没什么好气道:“下来。”

几件女人的衣袍劈头盖脸丢了过去。

林洛离被砸懵了,望着手里层叠的深青色布料,只觉得烫手。

关荇见他如此讥讽道:“你暗自运了那么久的功,不会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吧?难不成还想一直待在我床上?”

女人不留情面的话再次激起了林洛离早已所剩无几的自尊。他抿唇冷着脸,手脚并用地爬下了床,尽量做得利落干脆,不想叫人瞧轻。

关荇没那么在意他的心情变化,率先推转一盏金蛇烛台走进了一道暗门,也不叫林洛离跟着,但行为举止就这么个意思。

落在后面的林洛离脚步虚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还是扶着墙咬牙慢慢挪了过去。

刚一进门,湿热的水汽扑面袭来,皂香熏香冲得他差点站不住脚,脚腕一拐差点砸倒在地。

鼻腔哼出一声轻呼,没有预想中的惨烈疼痛。

远隔几步的女人须臾冲到了他身边,大掌隔着衣服掐住他还算坚实的小臂,把软着腿虚跪的人凌空提起。

“没用。”揶揄的嘲讽戏弄在耳侧。

此刻烛光微弱,水雾弥漫,四四绕绕地蒙在眼前,谁也看不清谁。林洛离依着性子想扯回自己的手臂,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