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凉闻言突然摇头轻笑了一声,支起一双长腿,眯起狭长眼眸细细地打量着他,满脸都是莫名的烦躁:“我有时候真觉得……”

戛然而止。

桐庐散人干脆自己动了动手指想去碰自己的伤口,却立刻痛得老老实实地躺着,一头冷汗。他连头都敢没抬,小声抽着气问他:“你觉得个什么?突然觉得散人我今天异常美丽动人?”

顾笙凉顿了下,把话咽进肚子里,轻啧一声。然后将床上的被褥往桐庐散人脑袋扔去,长腿一迈出了马车,再没看他一眼。

一句话也都没说,这些话也不该说。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其实这都管他屁事。桐庐散人自己都不怪他,他是闲疯了掺和一手,烦他妈要死。

桐庐散人吹了下自己肩膀,眼睁睁地看着那片血迹越染越开,在顾笙凉背后喊着:“你至少给我擦擦汗再走吧,就这样弃我而去会不会太草率了?”

顾笙凉脚步没顿,长腿迈着走得十分干脆利落,语气嘲讽。

“你以为你在使唤谁?”

门被毫不留情地重重碰上。

桐庐散人艰难地把头从繁重的被褥中探出,精细的蚕丝被乱七八糟地盖在他的身上,不过他满头热汗也没力气管。

他心道就是这个感觉没错。

总算是他妈的没错了。

他这才找回了点,他认为的熟悉的暴躁顾笙凉的感觉。一别十八年,他觉得顾笙凉是变态了,变化大到吓人。

居然还讲起了道理。

他想着突然眼睛一阖,重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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