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过几天就要去石山书院复学的事情,谭苏琦以往蹲在三福巷看闲书的日子就变成了睁眼起来就开始练字,一整天写到天黑。
不管用什么样的借口,她那手狗爬一样的字迹在一个念书二十年的身上出现,总是有些说不过去,临时抱佛脚总是好过放任自流,她觉得自己晚上写的字就比早上写的字看起来周正那么一点点。
窗外的天色渐暗,屋里是已经掌上了灯,谭苏琦今天练字总是静不下心来,有时候盯着纸面看,纸上就浮现出管院长那发红的眼圈。
她知道以管院长的心思,肯定是猜到了周小卓的处境不好。
段雨茗进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笔尖上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染出一朵墨花。
“明天再练字吧,看着你仿佛有心事。”
谭苏琦听了,干脆把笔搁下,“或许我不应该去闻玉书院这一趟,我离开的时候发现,管院长似乎心里很难受。”
“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就说,周小卓一切都好。”谭苏琦把在石山书院见到管院长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一边,包括撒谎说那两人在开书店。
“你说他们开书店生意好,又不告诉管院长地址,难怪他会多想。”
“管院长问我地址的时候,我也慌了,生怕有一天他去上京的时候会专门找去看看,若说就是太华街的那家旧书店,那他肯定就知道了周小卓真正的去处,若是随便编一个,那他或者他的熟人去一看,也都穿了帮,我非要说什么他们在开书店,也真是的。”
“你还拿出那副荷雪公子的小像?”
“我总要问问见到的那人是不是周小卓吧,其实最后我也不十分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