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海寺走的这一遭,她对谭贞松和江紫知二十年前在上京城的光辉事迹也是感慨万千,原来爱意可以让人完全改变生活的轨迹,倘若江紫知遵从长宁侯府的想法,老老实实跟谭家退了婚,以他早年的才名,背靠着长宁侯府的大树,他会在上京城寻得一门让侯府满意的门当户对的亲事,维持自己贵公子的做派,现在也是锦衣玉食的日子。
当然,那样就没有谭苏琦出现的机会了。
谭苏琦记起第一次见到段雨茗时的惊艳,在这有限的时光里,不如就追寻自己内心最原始的悸动,不知道哪天,就像他们在金宁城外遇到的那样危险,从山坡上跌落,也可能永远看不到危机的尽头。
那时候,他们都以为面临死亡那样近,她说什么来着,补上洞房花烛夜,她记得当时段雨茗好像也没有反对?
“亲歪了,我本来想亲嘴唇来着。色令智昏不假,但也要看对谁,你别再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闲气了,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回到金宁来的,在上京城招惹上麻烦是不假,但是仔细想一想,若是没有江晨朗她们追过来,我们可能就交代在郊外的山上了,所以她们找来也不完全是坏事。”
段雨茗的思维被谭苏琦带着有些跑偏,前一刻还在生气荷雪公子小像的事情,经谭苏琦提起又开始担心她跟江晨朗之间的纠结。
“从客栈离开后你们去了哪里,算算这个时间,也不像是能够去上京跑一趟的。”段雨茗问。
“哪里会跑去上京,江晨朗巴不得我一辈子不踏足上京,我们去了清海寺,去看昭心法师,我爹亲。”
段雨茗记起来,谭苏琦的那个只别人捎带着会提起的没什么存在感的爹亲,已经在寺里出家,他自然是想不到,二十年前的江紫知在整个上京城是多么有存在感。
谭苏琦想起在寺中,昭心法师跟江晨朗谈话之间的刀光剑影,想必提起女儿就是他的软肋,顶着出家人的头衔,也在为自己女儿的平安有些谋划,谭苏琦怀疑江紫知跟她书信往来少也是出于谨慎考虑的原因。谭苏琦之前从石山书院退学果然是有内幕的,江晨朗跟江紫知这一番谈话下来,出门的时候,居然已经答应了回去说服长宁侯让谭苏琦继续念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