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雨茗见那信封眼熟,他们在回程的马车上的时候,谭苏琦好像拿出过这信封来。
谭苏琦本来想把皱皱的信封捋一捋,谁知道那信封本来就没有封严,一抬手,里面漏出个剪下来的纸像飘落在地上。
段雨茗看清楚那小像,满心的担忧开始被气愤逐渐填满,他管谭苏琦的闲事做什么。
他可是想起来了,谭苏琦在上京,除了去书市,就是挂念那个荷雪公子,是个什么头牌,他们在书市又惹不上什么麻烦,那惹上麻烦的只能是跟那人有关,才见了两面就被那人迷得神魂颠倒了吗?要是只在书市上完活赶着回来,又哪里会惹上上京的贵女,谭苏琦不见的这几天,他夜不能寐食不思味,看到谭苏琦留下来的那个修复好的簪子,就十分担心她的处境。
段雨茗气道,“荷雪公子的小像你揣在怀里,我送给你的簪子,你倒是随意扔在那客栈了,看来你紧张那个公子紧张的很。”
谭苏琦道,“那簪子我让人仔细修复好了,搁在客栈是当个信物,我这手又不能写字,我就让江晨朗代笔的,她还老大不乐意,那字迹一看就是不一样的,你见到这簪子,就知道那信是我托人写的了,我寻思着你可能是会回去客栈看一看的。”好歹也是个在官衙立过婚约的妻主,不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了。
段雨茗把那小像用手指夹起来,拍到桌子上,“我看你是色令智昏。”
他们两人站的极近,段雨茗还没怒气冲冲地发完话,就觉得鼻子上贴过来一片柔软温热的唇。
段雨茗愣了愣,才发现原来是谭苏琦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你……”他一时想不出有什么适合说的话,登徒子?他们是在官衙立过婚书的人。
谭苏琦尽量让自己的脸皮看起来厚一点儿,她突然想清楚在禹朝女郎和男郎之间的追逐规则,在这里不可能等着有什么人向她告白了,有情谊上的往来,也大多是女郎主动,她跟段雨茗之间最大的优势,是他们是已经立有婚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