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伙计从柜台下摸出一封信来,“那位姓谭的小姐说,若是还有人来寻她,就让转交这封信。”

段雨茗接过信的手有些颤抖,生怕是什么此生不见之类的诀别词,他一接过信封,就摸到信封里好像还有其他的东西,拆开一看,正是那日他别在谭苏琦发间的白玉簪。那簪子在他们滚落山坡的时候摔断成了三截,这时已经被小心整理粘好,仔细裹在一方素帕里。

信上寥寥数语:一切安好,勿念,我会尽快回去。落款,谭苏琦。

“信上说什么?”史锐凑过来看,“这看样子是没什么危险的了。”

段雨茗看着信上苍劲的字迹,“这不是她写的。”谭苏琦的字很好认,狗爬一样的字体,丑的很,他没见过别的正经读过书的人写字这么难看,让人过目不忘。

“落款明明是她,许是别人代笔。”史锐说道。

段雨茗心想也是,她手不知道伤的是不是厉害。

“哪里有什么危险,客官多虑了,贵人们对那位小姐也是客气的很。”那伙计见他们担心,张嘴说道。

段雨茗把信折好,连着修复好的簪子装回信封。表面的客气是一回事,谭苏琦能不能自由地行动,那是另一回事。

史锐见他脸色不好,问道,“我们回去吧。”

段雨茗站在原地,扶着桌子没有挪步。

“你是想去上京找她吗?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事情可能不像我们想的那样,苏琦她留下这封信,看意思,也是想让你先回家养伤的意思,你若是再去上京找她,怎知不是去添乱的呢?为今之计,还是回去养好伤才好,况且你也该赶紧回去段家看看,不然你失踪的消息,又让他们乱作一团。”

段雨茗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闷着难受,“那我们回去吧,她说,她会尽快回来。”

“那她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史锐扶着段雨茗走出客栈。

段家,孙侍人的脸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你说什么?姐姐,你到底干了什么,不是说只是在官道上制造一些马车的碰撞,我只说让他惊了胎就是,你怎么逼得他们跳崖?”孙侍人压低了声音,生怕院子里的人会听到一星半点儿的讯息。

根据院子里的种种迹象和他的猜测,不仅吴侍人,段雨茗也像是有了身孕,无论是段家再增添一个女儿还是添一个孙女,对段雨新的地位都是极大的威胁,所以孙达提出找机会让段雨茗惊胎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同意了,他们觉得段雨茗去上京书市就是一个好机会,毕竟去程和回程这么颠簸,发生一点儿小意外很是正常。孙达一开始说的是,在官道上制造一些小小的马车事故,现在却来告诉他,段雨茗和谭苏琦从山上跳了下去。

“这样不是永绝后患了吗?再说了,是他们自己跳下去的,我又拦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愉快,明天要出门,后天见了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