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锐道,“我们且全力赶车,这是要去哪里?”

“安平。”

段雨茗转过头来,把在回程路上遇到的事情都跟史锐说了一遍。

“孙侍人的姐姐?”史锐心中警觉,“你说你接了信,舅母病重,但这没有什么征兆啊,我前两天还在街上遇到她,她正要去段氏商行,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昨天的时候,我爹去首饰铺买首饰,还遇到你二姨夫在买簪花,两人还较量了一番,言语间有些不悦,所以我爹回来的时候生了一肚子气,晚饭的时候抱怨半天,若是舅母病了,那段家应该上上下下就很关切,谁还有心思出来逛首饰铺子?”

段雨茗一听,也察觉不对,他本来接到家里来信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蹊跷,以前家里的信会让商队捎来,商队的人起码会等在客栈,亲自把信交给自己,而不是像这次,把信留在客栈,关心则乱,他读到母亲晕倒时心中十分焦急,竟然没有怀疑这是假消息。

“锐姐,现下先不想这些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把谭苏琦救回来。”

“苏琦她……”史锐顿悟,段雨茗这么狼狈,谭苏琦想必也好不了多少,指不定伤的更重,“救你们的那一行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段雨茗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怕她们对谭苏琦不利。”

史锐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心急,你看那送你回来的人,说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她们应该也不会想要取谭苏琦的性命,否则也不会救起你们,还让人送你回来,你说那一行人非富即贵的,指不定是把谭苏琦接去,她要交了好运道。”

段雨茗道,“交什么好运道?若是有这般好运道,她早就飞黄腾达了,也不会冷清清蹲在闻玉书院教书,没个什么人理会她,她与我成亲的时候,你也是来我家吃席的,你可见她家有什么人来?”

史锐回想了一下,成亲这么大的事情,谭苏琦家里竟是一个人也没来。

她赞同道,“这么说,谭苏琦现在很危险,会不会是她以前得罪了什么人?你可想清楚了,上京城来的贵人,可不是你我这样的平民百姓能得罪得起的。”

段雨茗默然,“不管怎么说,我总得见她一面,我一醒过来,问谭苏琦的去向,身边的人嘴紧得像是闷嘴儿葫芦,什么也不肯说,也不顾及我的伤势就把我塞进马车送回金宁,明面上客气,实际上我说的话半个字也不顶用,都是遵从她主子的话,到了那家客栈,锐姐,你们先在外面候着,我先去问一问,总不能,把你牵扯进这麻烦,我竟是个糊涂人,只觉得那家里是回不去了,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母亲是不是安好,回去是不是更危险,却莽撞把你牵扯进这麻烦……”

“别说这样的话了,雨茗,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看那贵人也不是那种混不讲理的人,若真是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也不会这么客气送你回家,你且安安心心,这么着急上火的,急坏了身子也没有用。”

段雨茗点点头,只恨不得能生出一双翅膀来,飞去安平。

这一路紧赶慢赶,做了午饭时分,到了安平他们住的那家客栈。

“已经离开了?”段雨茗心惊,“什么时候?”

店里伙计回道,“今起一大早,贵客们就打道回府了。”

“那你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