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方砚躺在床上的时候,谭苏琦也见识了段雨茗强硬的性格,一波一波的人带着各种试探的目的来看望段方砚,全部被段雨茗用老太君当挡箭牌挡了回去,只有孙侍人死皮赖脸凑到跟前去,哭了两场被段方砚嫌弃,然后段雨茗把孙侍人拉了出去,还嘱咐下人,在段母下床之前,不要再让孙侍人靠近,以免扰了段母的休养调息。

快到云台观的时候,段雨茗清醒过来。

“我这竟然是睡着了吗?”他看了看身上披的毯子,这肯定是谭苏琦给自己盖上的。

“是这些天你太累了。”

段雨茗撩起车窗的帘子,看着越来越近的云台观大殿的尖顶,“苏琦,你说,这祈福,是有用的吗?”

谭苏琦心里知道,祈福不过是个心理安慰,世间疾苦这么多,满天神仙哪里能管的过来。

“心诚者可灵验,咱们这趟来也是老太君执意,母亲已经好多了,年前那一摔真是吓我一跳。”

段雨茗自嘲地笑笑,“心诚者?心诚有什么用,不过是人们一厢情愿地以为神佛会听到自己的祈祷,若是真的灵验,那岂不是人人都可富贵延绵,无病无灾,爹亲病重的时候,我在云台观跪了一整天,愿意用自己的寿命续我爹亲的寿元,只希望他能好转起来,但他还是去了,就那么狠心,撇下我跟雨凡……”

段雨茗湿了眼眶。

谭苏琦轻轻拍拍他的背。

“等我们上完香,早些回去吧。”

在云台观,谭苏琦碰到了正好在院内行走的张吉成。

张道长对这个自己差点儿当了妖怪来抓的女郎印象深刻。

“谭先生,是你!”她迎过去,“上次邀请你来云台观参看,还想着你什么时候过来呢,这回你既然来了,不如就在这里多留一阵子,我师父她再过几天也要出关了,你也正好见见她。”

她留意到谭苏琦身边的俊美男郎,“这位是……”

“我夫郎,段雨茗。”

“谭先生,你居然这么快就成亲了,上次在书院见到你的时候,还未曾听到过你的婚事。走走走,随我去喝杯茶吧。”

谭苏琦道,“怕是要等下次上山来了,我们这次是来祈福的,为着岳母的病情。”

张吉成看了看眼睛红通通的段雨茗,“看来谭先生最近家中事多。”

谭苏琦点点头,“张道长,你除了驱邪之外,也管祈福或者算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