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卟离突然话锋一转,矛头直指淮阳王元齐,质问道:“淮阳王,朕罚你去守卫皇陵三年,没有朕的旨意,你为何私自回京?”
淮阳王元齐没想到女皇陛下会突然发难,慌乱之下,忙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杜太后。
“是哀家想念淮阳王,特意传旨,让他回京的。”
“陛下若要责罚,就责罚哀家好了。”杜太后端着架子,她倒要看看女皇到底要如何选择。
“儿臣岂敢!”元卟离嘴上是这么说,可随后她声音低沉的道:“母后是不是想把朕的皇位,也一并交与皇弟?”
“母后,儿臣敬重您,却不代表您可以越过朕,代行天子之责!”
此言一出,杜太后愕然的看向元卟离。
她从未想过,她的女儿,有一天会如此对她说话!
完全不顾忌她这位母亲的感受!
杜太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元卟离,好半晌才道:“陛下既然嫌哀家多事,哀家不管陛下的家事便是!”她冷哼一声,在晚娘的搀扶下,往内殿走去。
淮阳王元齐趁机跟在杜太后身后,就想溜之大吉。
熟料,元卟离开口道:“淮阳王,朕让你离开了吗?”
“陛下,淮阳王是您的亲弟!”杜太后转头声色俱厉的怒吼道。
元卟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步不让的道:“朝堂之上只有君臣,儿臣恭送母后!”
她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杜太后的心头!
杜太后无视淮阳王求助的眼神,神色莫测的带人离开了。
被留下的淮阳王元齐,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女皇陛下竟公然顶撞母后,自己的下场又会是什么?
他不敢问,更不敢想。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就因为贺木槿的几句哭诉之词,就让女皇陛下调转了矛头。
怪不得敏儿总说,她这位长姐不是个省油的灯。
元卟离走下主位,亲自将贺木槿扶了起来,满心愧疚的把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贺木槿这回算是哭惨了,瞧见元卟离眼中满是疼惜之色。
委屈巴巴的开口道:“陛下,臣妾不明白。”
“为何刚刚淮阳王能一眼认出景秀是臣妾宫里的人,更是知道她就是替本宫处理药渣之人。”
淮阳王元齐闻言,心里一突,暗道不好,“贵妃,你休要血口喷人。”
“本王岂会认识你宫里的宫女,你休要胡言乱语污蔑本王!”
元卟离之前也觉得奇怪,淮阳王放着身份已知的太医邹贺不问。
偏偏指向朝阳宫的宫女问话,只能说他一早就熟知此人。
而且他回来的时间又如此巧合,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淮阳王你急什么?”
“待朕询问清楚,自会还你一个清白!”她心平气和的道。
随即他吩咐道:“来人,直接用刑,让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
“要是少说一个字,你们就统统提头来见!”
两名禁卫军侍卫,拉起哭闹不止的景秀,就往殿外走。
淮阳王元齐眼睁睁的看着景秀被拖出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生怕景秀熬不住刑罚,把他供出来。
到时候就算母后想保他,女皇陛下也不会放过他!
不多时,殿外便传来景秀凄厉的惨叫声。
淮阳王元齐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元卟离只是抱着贺木槿,也不说话。
光是这种无形间的压力,就压抑的淮阳王元齐喘不过气来。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淮阳王元齐只觉度日如年,背后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打湿。
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的景秀被人拖了回来,一名禁卫军侍卫将一张她签字画押的口供交与元卟离。
贺木槿也伸头过去仔细查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景秀一开始就是淮阳王元齐的人,之所以进入朝阳宫也是奉了淮阳王元齐命令。
贺木槿故作惊讶的惊呼出声,很快察觉不对,忙用手掩住小嘴,还不忘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木槿,你怎么了?别怕有朕在。”元卟离拍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抚道。
她慌乱的摇着头,怯生生的道:“臣妾,臣妾不敢多言。”
“木槿但说无妨,即便错了朕也不会怪罪你。”元卟离宠溺的道。
贺木槿犹豫再三,才开口道:“陛下,淮阳王都能把人不动声色的安插进朝阳宫,臣妾担心……”她欲言又止。
她微微垂头,装作怕怕的躲在元卟离怀中,其实却是在听着系统的提示音。
【叮】
【任务奖励:五点魂力值已发放。】
淮阳王元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臣弟是冤枉的,您不能听信一个宫女的一面之词,就冤枉臣弟啊!”他辩解道。
“至于是不是,淮阳王心里清楚,朕心里也清楚。”
“淮阳王不要以为,你是母后唯一的儿子,就可以无视朕的皇权。”
“来人,押送淮阳王回帝陵,以后没有朕的手谕,不得回京!”
这一次,元卟离彻底发配了淮阳王,总算是纾解了一些心头郁气。
看着怀里万分乖巧的小媳妇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