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太远,裴景行听不太清楚,等走近时,才发现被掳走那人正是秦婳。
他还没出声,秦婳就侧身跳了下去。
裴景行瞪大眼睛,呼吸霎时停滞,飞奔到悬崖边高声唤她,秦婳已然没了身影。
傅时珣以为自己听错,嘴角笑意僵硬,抬眸看他:“你胡说些什么呢?”
“真的。”裴景行语气艰难,颤抖着将手心里的那支珠钗递过去,“我亲眼所见,这是我在崖边捡到的。”
傅时珣眼神恍惚,失神的盯着那支珠钗。
钗尾上沾着已然凝成块的血,钗头上也有,只是二者颜色深浅不甚相同。
青武惴惴不安的看着傅时珣。
他却忽然低下头,捏着茶盏低声道:“本王不信。”
裴景行眼睛有些涩,倾身将珠钗放下,没再说话。
那珠钗近在眼前,傅时珣甚至都还能想得到,秦婳戴上是何模样,可眼下,却被忽然告知,昨日还鲜活存在的人坠崖身亡了。
他呼吸有些急促,半晌后,终于失态的打翻了茶盏。
抬手捏起珠钗,骤然起身:“叫人去找了吗?”
裴景行嗓音喑哑:“阿珣,那么高的悬崖,坠下去必死无疑。”
“我不信!”傅时珣转身揪住他的衣领,扣着裴景行压在木柱上,他眼底猩红,死死克制着戾气。
傅时珣松开他,开口问:“掳走她的人在哪里?”
“一个没了气,车夫逃走,还有一个我让管事带去前院了。”
“去给本王查,秦婳从哪里被掳走,是何人下的手,她又是为什么不在世子府独自外出。”傅时珣紧紧捏着珠钗,快步朝出走:“青武,你跟我走。”
裴景行疲惫不已:“阿珣,这是从秦婳身上掉落下来的。”
傅时珣站定,回头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正是昨夜秦婳收到的那张字条。
这字迹不仔细看,的确是他的亲笔。
可再相同,也到底会出现漏洞,茶字那最后一点,傅时珣落笔惯喜往回收,可这却是朝出拉去。
傅时珣只看一眼,便知晓是何人所为。
忍住喉头腥味,咬牙道:“顾炜。”
傅时珣从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宽容,竟成为害死秦婳的关键。
思及此,他再也站不住。
刚抬脚走出两步,一口血从口中喷出,傅时珣身型晃动,直直栽了下去。
裴景行大惊,赶紧着人去请太医。
安排好后,他带了一队人马,趁着天色尚早,前去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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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珣醒来时,天色已晚。
坐在榻上小憩的裴景行闻声睁眼,快步迎过来立在床边。
两人对视一阵,裴景行别开眼:“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