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救救我,你不是说,容璟不会回来的么?”
是他们向他承诺,绝不会让容璟活着回到京城,他们告诉自己,一切万事俱备,计划□□无缝,他才答应了来京城,来做他们手下的傀儡皇帝。
毕竟,百尺竿头,谁不想更进一步呢?
都是父皇的儿子,容璟还不是父皇最喜欢的那一个,甚至,父皇根本就是讨厌他,他这样卑劣低贱的皇子都可以靠谋反为王,那他为什么不可以?
然而......
“若有群臣攻讦,本王便说是你们撺掇,我与陛下到底手足血亲,他定不会怪罪于我的......他定不会......”平王笑了笑,忽而指着他们二人,厉声道。
张大人气得险些甩袖而去,却被郑朝勖拦住了,他兀自气定神闲。
“事情还未到最后一步,王爷凭什么认定是咱们输了呢。”
“况且......”他摸了摸胡子,将平王从头到尾的打量下来:“您的这位兄弟,您自个儿还不清楚么,他是什么样的人,您自己又是什么样的人,何必将什么都推给我与张大人呢,我们又不是王爷的手和脚,怎能凭着一己之力就逼着王爷和我们一起反了呢?”
到底是宦海沉浮的老狐狸,一说话便是切中肯綮,字字扎在人心上。
“咱们现在,是退无可退了。”一席话毕,三人便散了场子,平王瘫倒在龙椅之上,留恋地摸了摸椅子上的龙头,狠了狠心,握紧双拳,砸在了那龙头上。
张大人拦住了郑朝勖:“大人,咱们如今的情境,可是不妙啊,说实在的,我这心里不是不怕的,可我和平王不同,我退是死进也是死,不如进一步,可是您......下官从来不知道您的想法是怎样的。”
郑朝勖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也不明说,而是叹道:“我和你,终归不是同一种人。”
他是为了权力而生、而死的人。
若是没有权力加身,对他来说,那才是生不如死。
“你别忘了,当初容璟那小儿是如何登上帝位的。”
自然是,托了他的福气。
仅凭着容璟他外公留下的数万兵马,如何抵挡得了废帝的精兵?那可都是先帝精心豢养的军队。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从前废帝的那些兵甲,可都不是吃素的。
“我当日,能将容璟扶上去,我今日,自然也能将他拉下来。”仍然还是当初那句话。
对于这一点,郑朝勖从未对自己有过质疑。
“你可曾听过,姜还是老的辣这一言?容璟还是太年轻,也太心软了。”
言尽于此,不再点破,两只老狐狸相互瞧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瞧到了一丝戏谑,而后,仰面大笑。
城门之下,容璟的三万大军蓄势待发。
那是他外公留下的兵甲,只听他一人的号令,为的便是要保他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