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絮絮奉药进去的时候,里头的氛围比自己先前出去的时候要凝重了许多。
“可是京城出了什么事?”虽然此刻并不是最佳的时机去问这件事。
他笑了一下:“无事。”
“方才见到皇后娘娘,她这些日子有些憔悴,陛下还是去瞧瞧她吧。”这话先前已经提过一次了,只是先前那次容璟并没有遂了絮絮的愿。
然而这回:“好。”
他将苦药一口饮尽,而后搁在旁边,看了一眼絮絮。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像是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絮絮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瞧着容璟掀开帘子径自地走了出去。
营地已然换过一次,叛军再不会轻易找到。
甘凛微自上回被罚跪之后,便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皇后身边,再没有出来乱蹦哒。
“皇后可用过饭了?”容璟在营帐门口问甘凛微。皇后只带了她出来,这些日子也一直是甘凛微在伺候。
她摇了摇头,有些不敢去瞧容璟,大约是被上回的罚跪给罚得怕了。
“娘娘这些日子心情不佳,不大用膳。”暑热虽过了,可京城的事始终梗阻在心里头,烧得人心发慌。
“这些日子总是梦见大皇子,娘娘忧心不已。”好梦坏梦,总有预兆。
皇后和大皇子从未分别过这样长的时间,有些焦虑也是常事,况且而今正是多事之秋。
大约母子连心,秋蕊虽来了信说禅儿已被送去广贤寺,该是安全了,可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总是不踏实。
她这个赌注,下得太大了。
“陛下怎么来了?”皇后精神不大好,这些日子也总是昏沉着,这会子猛一见到容璟,倒有些恍惚了。
“朕这些日子也是不大方便,疏忽了你,劳你忙里忙外的打点筹谋了。”他说的倒是真心话。
排兵布阵,打点手底下人唯有皇后来做,才能稳妥,兰音只是一个闺阁女儿,并未上过战场,也未安抚过人心,自然指望不上她。
皇后笑得有些虚弱:“臣妾的作用,唯有这些了,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好,那陛下当初又何必娶臣妾呢。”她句句肺腑,却又透着股子失意寥落。
“臣妾失言了。”
容璟揽过她的肩膀:“朕不怪你,你说的......都是实话罢了。只是如今朕与你愿望一样,只希望禅儿平安长大。”
只是此话一出口,皇后便将容璟推开:“陛下何以说这话?可是禅儿在京城出了什么事?”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只要听到有人提起禅儿便浑身打激灵,实在听不得半句,尤其容璟这样的话。这话未免太过古怪,很难叫她不去多想些什么。
“京城还无消息传来,你且宽宽心,往后还有大事要你裁决呢,可不能自己先将自己的身子累垮了,倒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