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宋河从地上抬起头,急切又不解:“我仅仅只想让二公子给老侯爷和夫人上柱香尽尽孝心而已!王爷也有父母,难道没有一点同理心吗!?”

“你放肆。”淮祯愠怒,“你怎配提本王父母?!”

宋河豁出性命,死谏:“王爷这几日带着二公子四处游玩,城中百姓为了楚韶,认命开市。短短两月,你已全局拿下南岐,待你回了中溱,储君之位便是你的囊中之物。”

“王爷如今是春风得意,为何就不肯施给楚韶一点仁慈呢?你别忘了,没有楚韶助你,如今南岐还是一座死城!你又能有什么政绩可言!”

淮祯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楚韶于孤能有利用价值,是他的荣幸,也是安宁侯府的荣幸,若没有孤,他跳城楼那日就死透了,是孤让人救他性命,解了锁他三年的锁链,你如今却来指责孤对他没有仁慈?!你既有这份胆量,当日为什么不去指责苛待他的魏庸!”

简直字字诛心,宋河为自己昔日的无能感到羞耻与悔恨:“王爷于楚韶是有大恩,但你近两月做的这些事,于楚韶也是大仇!”

“二公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绝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我不知你对二公子做了什么让他变成如今这副天真无知的模样,我也不敢到二公子面前揭他的身份。”

宋河眸中淬了对淮祯的无力恨意,他笃定地说:“但我要提醒王爷,有朝一日,楚韶要是想起你利用他折了母国百姓的脊梁骨,还阻止他去祭拜父母,他手上那把匕首,一定会刺入王爷的心口!”

尖锐割手的竹叶如刀剑交锋般在风中发出沙沙声。

淮祯站在阴影里,宋河跪在阳光下,两人陷入了缄默,直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宋河慌乱地从地上站起,淮祯也敛下黑沉沉的脸色,仿若一切如常。